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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焕十分激动,拍案决定:“今晚我们就动身!”
午时时分,蓝采和正在闭目休憩,突然耳朵一动。她听见医馆的人叫左焕出门帮忙取药材,左焕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朝门外走,衣料摩擦带出窸窣的声响。
正当蓝采和要睁眼时,头顶上传来一句小声的嘀咕:“你要是跑了怎么办?呐我只好先喂你一个昏睡丸,一觉醒来咱们就走。”
左焕絮叨叨两句,将一个枣核大的药丸塞进她嘴里,药丸入口即化。蓝采和根本没有时间吐出来。
脑子里一阵昏沉,蓝采和听不见左焕的声音,也不知他人走没走。她强撑着睡意翻了个身,手掌却是往小腿处摸去,那里藏着一把极薄的匕首。
匕首的刃很锋利,轻轻一划鲜血就从伤口流出,刺痛使蓝采和变得稍微清醒。她先是用放在柜子边的纱布在伤口处圈了几圈,又抓了一卷藏进胸口,然后翻窗逃走。
医馆的后面是一条清净的长街,这条街主要是居民住的地方,白日里人少。
脑子里一阵眩晕,蓝采和摇摇晃晃摔倒在坚硬冰凉的地板上,又很快挣扎着扶着墙壁站起身,继续一脚重一脚轻地走向长街深处。阳光被隔离在这条长街外,摇晃的背影像是一个酩酊大醉的酒鬼摸索着远去。
看见哪户人家的大门开着,思绪杂乱的蓝采和想也不想倒头扎进院子,寻了一处不易被发觉的偏僻地方躲起来。
全程观望的鱼机端着水盆一脸懵逼,他不过是洗个脸的功夫就有人擅闯民宅。可恶之余,他生起一丝疑惑,这个擅闯民宅的人正是前几日他救下的女子,她不好好待在医馆里跑出来做什么?
而且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。难道是梦游症?不对,鱼机摇摇头方才他好似闻见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。
鱼机箭步上前,将埋进稻草里的女子提溜出来,看着对方睡的毫无知觉的样子他觉得有些好笑。
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,他瞥见蓝采和的小腿缠了一圈纱布,而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一把沾血的匕首。看来伤口是她自己弄的,可是为什么呢?
鱼机隐约不安,当即立断地收拾了包裹和双刀,然后从后院驾着破旧小马车驮着蓝采和逃命去了。然而在他驾着马车奔出院门时,左焕刚好回到医馆内,直奔内室。
左焕死死盯着空荡荡的内室和半敞的窗户,冷笑连连,随即翻窗顺着踪迹追去。
在经过长街时,一辆破旧的马车与他擦身而过,左焕往马车里撇了眼,随即足下轻点往长街深处而去。
鱼机侧对着左焕脸色凝重,也不知道这姑娘倒底怎么招惹上江湖人的。此人一瞧,武学造诣颇深,但面相阴狠,确是个不好招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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