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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给谁?”
谢府上下,分明就只剩谢迟晋一个主子了。
谢迟晋没瞒着她,只是稍稍压低了声线,沉声道:“圣上。”
他前些日子正好染了风寒,虽说无甚大碍,但还是趁机在府上闭门多养了几日。这样一来,就算有人发现他偷偷接何医官入府,也只会以为是他的身体有了暗疾,不会怀疑到皇帝身上。
秦凝心想,若是圣上寻常生病受伤,宫里的御医就够了,为何要从宫外请大夫?请的还是对西域毒物颇有了解的军中医官。
她隐隐猜到事情非同一般,远不是她可以触碰的,便没再谈论下去。
总归,只要不是谢迟晋生病或受伤了就好。
这个念头一起,反倒让秦凝眉心微微蹙起,迟疑地道:“谢将军,我有些话想说。”
她的神态带上几分疏离,细微的变化被谢迟晋收进眼底,让他一颗心不自觉地下坠。
表面上,却还是若无其事的模样,“什么?”
“银子今日跟金子玩了许久,已经睡下了,所以才没听见你的哨声。”秦凝先说起了无关紧要的小事。
谢迟晋不仅没放松,反而更加紧张了,总觉得她接下来要说的话,绝对不是他想要听到的。
“那我明日再带它回去。”
“之前银子几日没出现,金子郁郁寡欢,连鸟食都不吃了。所以我想问问谢将军,可否让它们两个多待一阵子?”
谢迟晋不解其意,但还是说:“我会每天送银子过来的。”
秦凝轻轻摇了摇头,语气略有些尴尬,“我的意思是,让下人来送就好,不必将军您亲自过来。”
听出她话语中的拒绝,谢迟晋的唇角不自觉绷直,微微垂首,沉默着不说话了。
秦凝捏紧了指尖,硬下心肠说道:“还有,将军也不要再在银子身上绑纸条了,我往后……不会看了。”
这便是她今日想跟他说的所有的话。
想在他们之间划清界限,想让他不要再在她身上耽搁功夫了。
秦凝想过谢迟晋被拒绝或许会失落难过,可她没想过,他定定望着她看了一会儿,居然渐渐红了眼眶。
谢迟晋嘴唇颤了颤,开口时声音低哑,“玉珰,你当真不要我了么?”
他看向她,冷峻硬朗的脸庞褪了血色,眸中的酸涩显而易见。
仿佛回到了五年前,少年跪在堂下,清瘦的脊背无力地弓下去,艰难地咽下所有的心酸和血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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