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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,好,我不过去,你先从上面下来。”赵景恪站在原地,一动也不敢动,他手臂向前伸,紧张得嗓音发颤:“月儿,你先下来,有话好好说。”
盛听月稳当当地站在凳子上,轻哼了声,“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,反正你不让我出府,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。”
赵景恪没想过自己会将她逼到如此地步,心下又是愧疚后悔,又是自责慌怕。
他喉间发哽,毫不犹豫地妥协让步:“好,我让你出府,你快下来。”
跟她的性命相比,什么犯错什么背叛都不重要了。
“你当真让我出去?”
赵景恪斩钉截铁:“当真。”
“你别动!”他又要靠近,盛听月连忙喝止,“我不信,除非你立字据。”
“好,我立字据,你别乱动。”
旁边桌案上“凑巧”摆着纸笔,连墨都磨好了。
赵景恪全副心神都落在盛听月身上,居然连这么明显的圈套都没看出来。
他走到桌案前,提笔写字,手却因为过于紧张而止不住地发颤,连笔都拿不稳了。
刚下写几个字,赵景恪就要抬头看一眼盛听月,还不忘出言安抚:“你别乱动,我写,我什么都答应你。”
“你想要什么,我都答应。”
他的脸色难看极了,眼眶染上赤红,甚至慌乱到有些狼狈,盛听月心里忽然为自己演戏骗他而升起了一丝丝的愧疚。
赵景恪很快写好字据,拿起宣纸展开,“我写好了,我再也不关你了。你先下来,好吗?”
盛听月视线扫过他潦草的字,眸中浮现出浅浅的狡黠和得意,“好,我这就下来。”
她正准备从凳子上下来,却不小心踩到了凳子边缘,没能站稳,身子顿时朝着旁边倒去。
赵景恪瞳孔骤缩,想也不想地飞身上前,将她娇小的身子接进怀里,敏捷地踩在地面上。
高悬到嗓子眼的心,终于落回了平地。
赵景恪用自己最大的力气紧紧抱住她,眼眶湿润,剧烈地喘着气,满心后怕。
幸好她没事,幸好,幸好。
不然他万死难辞其咎。
盛听月撞入他宽阔结实的胸膛,没有摔到地上。
只是她袖子里藏着的瓷片,却随着她的动作飞了出去,划过赵景恪的脖颈,带出一道鲜红的血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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