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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定是嫣儿太恨他,因此捏造出最残酷的谎言来折磨他。
这是他欠她的,也该由他来结束这一切,在对郗子兰说出“杀了她”时, 他便已打定主意, 结束这一切,将自己这条性命也还给她。
若木见他沉默不语, 步步紧逼:“玄渊神君不发话, 莫非是不敢?若是神君不肯亲自查验, 那就只有由在下代劳了。”
谢爻缓缓站起身:“我来。”
若木欣然道:“昆仑君不愧是清微界的楷模,上回堂弟入魔, 神君毅然大义灭亲, 令在下感佩至今。”
谢爻目露寒光, 目光犹如冰箭,仿佛要将祂扎个对穿,若木却不以为意,只是露出个慵懒又讥诮的笑容,祂膝头的灵虎物似主人形,打了个呵欠,眯缝着眼睛看着那满脸寒霜的男子,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。
谢爻眉宇间闪现杀机,几乎没忍住放出威压,而冷嫣几乎立即握住腰间剑柄,向前一步挡在若木身前,脸上满是戒备之色:“神君请吧。”
她下意识的举动落在谢爻眼里是如此刺眼,她看向那男子的眼神那么温柔,充满了信赖和回护,那些曾经都是属于他的。
她一直是这样的,哪怕是在她最弱小的时候,她也总是想展开脆弱单薄的羽翼,笨拙替所爱之人遮风挡雨,哪怕那人比她强大得多,根本不用她保护,还准备伤害她。
以前她会在他除妖负伤时偷偷地哭,会在他疗伤时寝食难安,一守便是一夜。她会不顾安危悄悄溜去禁地摘血菩提,因为担心他缺了一味药材,炼不出所需的丹药。
那些曾经属于他的,现在都属于另一个人了。
他回头看了眼瑟瑟发抖的郗子兰:“走吧。”
郗子兰不敢不从,但浑身发软,竟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。
谢爻向她伸出手。
郗子兰战战兢兢地握住他冰凉的手,借了力才勉强站起来,跟着走到太极台中央。
冷耀祖已经识趣地跟了过来。
他万万没料到自己平步青云的美梦只做了片刻便砸得粉碎,眼下他只求偃师宗主念在他劳苦功高,放他一条生路了。
四周鸦雀无声,众人都凝神屏息,伸长了脖子,等待着最后的答案。
谢爻正要捏诀布阵,先前那黄袍道人忽然道:“慢着。”
谢爻扬眉:“阁下有何高见?”
黄袍道人:“并非在下怀疑神君,不过神君身为重玄门人,由神君来施法,为免有点瓜田李下。”
话音未落,方才还与谢爻针锋相对的偃师宗护法却笑着替他解围:“方掌门不必担心,在座诸君中,没有人比玄渊神君更想查清道侣的身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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