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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要是让别的人听见,恐怕要害怕他的这种假定。爱情何其短暂虚妄啊,古往今来,在利益的面前,情爱不值一提,“吃绝户”,“三代还宗”,孔雀女,凤凰男……各类故事让人对爱情不敢再抱有幻想。
谁能笃定江彦丞此人就能永远不变呢?
“小江,珍惜吧,能跟爱人结婚太难得了,有人连牵手都不敢光明正大,一谈起那个人的姓名就是公开处刑。”程实也不去接他自嘲的话,不去评价爱情是不是短暂而虚妄,他的眼神盯着某个地方,微微失了神。
自从去年十一月,藏了半生的秘密被人揭开之后,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松了一口气之余,转而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危机之中。
婚姻是十余年前的协议,法定意义上的妻子从不爱他,却想要一个他的孩子。
既然婚姻无意义,他的心里又藏了人,谭家家长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恐怕重点去做谭捷的思想工作了,对他这个女婿的态度很暧昧不清——
程家是南津城有名的豪族,当年跟谭家联姻算得上门当户对,谭严、谭捷的外祖父严家也是南津城的名门望族。
豪族联姻,从来不需要什么理由,更何况谭捷主动提出要嫁给他,这段“自由恋爱”的结果,是两家人都希望看到的,不曾遭遇任何阻碍。
可是,十几年后,真相被揭开,谭家将这个秘密硬生生吞了下去,没去清算程实的隐瞒,也不去正面回应程实是否取向有问题,借由砚山的绑架杀人事件,谭家只保全了小孙女,随后将砚山的混乱、招惹的一系列是非仇怨,统统都丢给砚山的相关人等,谭家选择袖手旁观。
“我也不拐弯抹角了,太累。小江,你是个聪明人,我需要你的帮助,秦家利用秦采薇遭遇迫害一事,找到了由头对付砚山,无论是赵老三还是锦和,这次恐怕都要成为重点被……被查的对象。”程实总算切入了正题,他的语气有点颓丧,这是从未有过的。
眼前的男人曾是什么身份,程实清楚,求助也并不丢人,更何况,都什么时候了,颜面没有任何用处,只要能保住那个人。
“小江,虽然你年纪不大,但按辈分,锦和也得叫你一声七叔。其实说起来,苏家几十年前之所以有难,也跟鸿门脱不了干系。当年,殷老遗留在南津城的旧部退居砚山,等着他老人家回来,旧人都故去了,新人还在等着……”
“当然了,要是少当家的觉得砚山旧部该死,想必锦和也认了。他向来是个认死理的人,说不见我,便十年不见,答应他父亲一生效忠鸿门,学成归来后,他不顾我的劝阻,还是一头扎入砚山。好端端一个人,成了砚山的‘金豹子哥’,却学不会聪明、圆滑,以至于陷入今天这样的困境……”程实句句戳中要害,好似眼前这个鸿门的少当家有一副铁石心肠,必须字字泣血、声声含泪,才能打动他发发慈悲,救一救苏家的独苗。
“二姐夫,虽然我答应了爷爷不再卷入是非,也早就不是什么鸿门少当家的,但义父那边给了指示,他老人家既然要回来,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鸿门的旧部陷入危困。”江彦丞听程实说完,这才平静地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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