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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妇人摸了摸湿润的眼角,神情有几分怀念:“和他兄长小时候长得可像了。”
右相老年得子,之前没有一点心理准备。
惊讶之后也是喜不自胜,连日沉郁的表情一扫而空,一时间仿佛不经人事的小伙子般慌乱喜悦。
其余人纷纷恭贺。
还没走的其他大臣们忍不住善意调侃:“可要请我们喝酒啊。”
右相笑得合不拢嘴,连连拱手:“自然自然。”
几人看他归家心切,纷纷告辞。
新生儿给相府带来新的活力。
来来往往的侍女仆从都忍不住嘴带笑意。
右相没管旁人说什么产房污秽,脚步没停,直接到了右相夫人跟前。
右相夫人也不再年轻,岁月给她添了几道细纹,可是无损她的美丽。
此时神情温柔地看着襁褓里的孩子,整个人溢满了母性的光辉。
右相心疼地抚顺她被汗水打湿的鬓发,粗糙的大手接过旁边的热毛巾,小心翼翼擦拭她汗津津的脸颊:“大夫怎么说?”
右相夫人体弱,之前生大儿子的时候伤了身体,再孕育生命可比过鬼门关惊险。
她一直服药避子,可是草原兵来袭时,她到别庄去那天鬼使神差忘了。
独子丧命的消息传来,右相夫人深受打击,一病不起,身边的老嬷嬷连忙给她喊来大夫,大夫却告诉她有喜了。
右相夫人摸摸小腹振作起来,撑过了那段难熬的时光。
大儿子丧命是他们夫妻永远的痛,她不愿再提。
“哎呀能有什么事。”右相夫人虚弱地轻哼一声,带出点傲娇的少女情态,“想东想西,所以我不愿让他们告诉你。”
“我改,我的好夫人,以后可别瞒着我了。”右相伏低讨好地笑了笑,外人面前锋利深沉的眼角,在自家夫人面前软成一汪水:“我还以为你在别庄不愿回来,是因为生气了,不愿见我。”
右相喜得麟子,大摆宴席。
天子携厚礼亲自参加。
喜事似乎为紧张的局势缓和的空间。
赴宴的宾客多到看不清,百姓夹道欢呼。
回宫后,时秀的脸色就阴沉下来。
“天下只知右相,他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帝王吗?这位置干脆让他来坐好了?”
宫人们恭敬地低垂脖颈,不敢吱声。
一个月后,右相幼子感染风寒去世。
右相夫人本就体弱,经此打击后一蹶不振,卧床不起。
“陛下此举操之过急,右相恐怕已经查到了谁动的手。”
国师摇摇头,看着时秀:“如果他告诉那位殿下知道了……”
“不可能,没人知道堂姐去了哪儿。”
国师不置可否:“陛下确定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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