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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洛回头,见她凝神蹙着眉,似乎嫌手速不够,扔下纸笔转而抽出了背包里的竹笛。
纤细的手指搭在笛子上,呜呜咽咽的笛音随风飘至半空,音韵悠游,直上云霄。
一曲自幽山自绿,此情不与白云知。①
有风拂过,旁边有树林,白鸟成行惊起。
婉转、激昂、哀思中明悟,仿佛能看见山河万里、谷壑生风,各种冲突归于一出。
时洛脑中灵光闪过:这不就是她遍寻无果的最佳选曲吗?
一曲终了,太阳破云而出,万丈金光透过云层,撒在三人身上。
纸幡招展。
雏菊盛放在墓碑前。
时洛眼前一亮:“老师,这首曲子有名字了吗?”
白晓点头,看着远处苍莽山脉:“叫'愿'。”
愿你我无恙,举世安稳,世间再无苦痛。
愿天高云阔,殊途同归,离别的人终相逢。
愿天下大同,清风朗朗,万里山河与共……
邓希眉目一动,同为花滑选手,邓希是在场中唯一察觉到时洛打算的人。
她看了看时洛,低头若有所思。
如果《忐忑》有取巧的成分,那邓希刚才原创的《愿》虽然意境更贴合华国,但是切实挑战国际主流审美了。
邓希皱眉,不是她的错觉,时洛就是有意选华国音乐。
没证实的猜测在心底如鲠在喉,等时洛进了国家队基地后,邓希找机会直接问了时洛。
训练结束,两人抱着保温杯坐在台阶上小休。邓希顿了顿,问出心中以后。
不出意料,得到时洛肯定的回答。邓希心惊不已,惊呼一声,脱口而出的瞬间,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答案:“你想干什么?”
她无声睁大眼睛,静静等待时洛即将出口的、她早有预感的答案。
时洛耸肩,用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,平淡道:“主观这个东西,好处坏处都在于容易受到影响。”她歪了歪头,“其他人能影响,难道我不能?”
邓希呼出一口气——
果然。
或许参加竞技的人都曾有过这种奢望,只是长久的埋藏在隐秘心底,连自己都不曾不敢发觉。
如今时洛轻描淡写说出来,邓希只觉得会心一击,手脚乏力又莫名亢奋,心脏噗通直跳,仿佛要蹦出胸腔。
邓希扶住护栏,张了张嘴,声音轻到不知道在问谁:“国际审美成因复杂,你觉得自己能改变吗?”
“不是改变,是培养。”时洛纠正她的措辞,反问道:“他们不过先推广几年,论趣味论底蕴论意境深度,我们为什么不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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