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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内狱的路上,禁军统领很是不好意思:“掌印此次劫难,皆是因为卑职,卑职对不起您。”
“你能及时知会四殿下,已是仁至义尽,咱家在这儿先谢过李大人。”百里溪缓声道。
禁军统领叹了声气:“您就别寒碜卑职了。”
百里溪笑笑。
禁军统领看他一眼,没忍住继续劝:“掌印,实在不行您还是跟圣上服个软吧,如今大势已定,四殿下眼瞅着就要登上储君之位,您再过几年,也是有从龙之功的人,莫要为了一时意气,耽搁了大好的前程。”
刚才赵益和百里溪在屋里说话的声音那么大,他们这些等在门外的人很难听不到。
“多谢李大人关心。”百里溪微微颔首。
禁军统领见他油盐不进的样子,便知道他心里已经做了决定,于是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气:“您可真是……”
他没有多说什么,将百里溪带到内狱后,挑了一间采光通风都还算不错的牢房,亲自带人收拾之后,又送了两床被子来,这才请百里溪进去。
关了人,锁上门,禁军统领带人离开,走到牢门口时,有人忍不住叫住了他。
“李大人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,掌印怎么进来了?”
“别管是怎么回事,记住了,好吃好喝的伺候着,别拿对其他犯人那一套对付他,否则就是四殿下也不会放过你。”禁军统领吩咐。
那人连忙答应,赔着笑脸将人送了出去,狱中再次静了下来。
百里溪站在牢房里,透过上方小小的窗口看向外头,隐约看到有雪花飘落。他眼底一阵恍惚,忍不住朝窗口伸出手。
一片晶莹落在指尖,很快又消散不见,只留下一点冰凉的触感,和指上点点水痕。他盯着水痕看了许久,唇角无声地弯了弯。
雪越下越大,地面很快白了一层。
傅知宁捧着手炉坐在廊下,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大门的方向。
院中大雪纷飞,开得正盛的红梅染上白霜,犹如一团安静的烈火,悄无声息地燃烧生命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大门发出沉重的一声吱呀,她如枯井般平静的眼眸,终于起了一丝波动。然而门开之后,进来的并非百里溪。
她顿了顿,露出苦涩的笑容:“参见四殿下。”
“清河下了内狱,父皇说他何时放弃伸冤,便何时出来。”赵怀谦言简意赅。
傅知宁攥紧了手炉,唇角却微微扬起:“看来一时半会儿,我不能与他相见了。”
“知宁,”赵怀谦叹了声气,“你这么聪明,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才最好。”
傅知宁不说话了。
赵怀谦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,终于止不住地心软:“你去劝他,他肯定会听的,暂时先同父皇服个软,等将来我登基了,再亲自为百里家平反,到时候他一样可以堂堂正正做人,何必要现在受这些无妄的苦呢?”
傅知宁垂下眼眸,风将雪吹入廊下,落在她的睫毛上。白色的雪花很快消融,将鸦羽般的睫毛染得潮湿漆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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