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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吹树动,传来「沙沙」的响声,冷意袭来,凭添了几分萧瑟苍凉之感。
在树叶盘旋的水珠争先恐后地落下,落在没有雨伞遮蔽的江景廷的脸颊上,随后顺着他脸颊滑落,没入黑棕的泥土中消失不见。
江景廷跟在江霆岳身后,从他的角度看去,江霆岳花白的银发一览无余。
纵使他的气势依旧威严迫人,纵使他身子骨还算健朗得以四处云游,但江景廷依旧清醒地认识到,这个从五岁时就陪伴教导自己的人,已经逐步迈向迟暮。
他低声说:“我来,是为了蓁蓁。”
江霆岳负手而立,沟壑纵横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,古朴沉肃的双眼闪烁着睿智的光芒。
他打量了江景廷一眼,“你要和她结婚?”
“是。”
他承认的是如此干脆、坚定,仿佛这件事他已经酝酿筹谋了多年,以至于江霆岳一时间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。
半晌,江霆岳转过头,沉声道:“你应该知道,身在江家,你的妻子应该是什么样的出身,能为家族带来什么样的利益。”
“很显然,叶蓁手上,并没有这样的筹码。”
没等江景廷回复,他一边走一边继续道:“当然,我知道那丫头救过你,你对她感情不一般我也能理解,但在婚姻这样的大事上,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的头脑,分清楚自己对她的情感。”
为他打伞的佣人虽然不知道叶蓁是谁,但从老人没有直接答应的态度上看,他显然拒绝了小少爷的请求。
而江霆岳之所以直接拒绝,是因为他对自己这个孙子太过了解,果然,没走几步,他身后传来一道不疾不徐声音:
“爷爷,没想到在你眼里,我是一个连自己情感都分不清的人。”
江霆岳皱眉,转过身看他,等待着他的下文。
江景廷双手插在裤带里,淡淡道:“从我见到叶蓁的第一眼起,想的就是如何将她变成我的妻子,而不是该怎么报答她对我的救命之恩。”
“出身也好,能为家族带来什么利益也好,您所看重的这些筹码,在我眼里都不值一提。”
“我爱她,才是她最大的筹码。”
他说这话时,俊脸的神色分明是云淡风轻的,像是在说一件极为普通正常的事情。
但落在江霆岳耳中,却听出了一种坚如磐石、蔑视所有的决心和意志。
仿佛他生命中的选项,有且仅有叶蓁一个人。
外界的干涉和压迫对他而言,都是徒劳无用的。
“爱?这个词倒是新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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