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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本记忆犹新:“一个话剧。”
“他想去演话剧?”
“对,还是他母校的话剧,剧本是学生写的,除了他所有演员都是在校生。”
这个消息结结实实把代露吓到。
四年前几乎没有明星会选择从荧屏回到话剧舞台,如今陆陆续续也有些演员开始这么做了。但他们参与的绝对是知名导演领衔的商业话剧项目。
余途选择一个寂寂无名的在校生班底,太过冒险,难怪蓝观月会反对。
“因为你们反对,他后来就没有去吗?”
代露在余途的作品介绍里,并没有看到过哪部话剧的名字。
“当然不,蓝姐哪拗得过他。他参加了好几次试排,后来那个项目因为种种原因,自己黄了,蓝姐才松了口气。”
代露了然,话剧项目本来就容易流产,更何况是学生话剧。
“我倒是挺理解老板的。他可能是怀念最初在紫荆剧院的那段日子,想找回那种简单纯粹的感觉吧。”
酒馆台上,萨克斯手正在弹奏一曲无名小调,乐声悠扬怀旧,也将代露的思绪缓缓拉回那段久远的时光。
她盯着橱柜上一字排开的酒瓶,感叹道:“我也很怀念。那时候,我是唯一的粉丝。”
做唯一的时候,希望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千万分之一,等到真的成为了,却难免感到怅惘——这可能是绝大多数,陪偶像从寂寂无名走到鲜花盛开的粉丝的心路。
但代露回顾过去,发现自己似乎很少陷到这种情绪里。当她将自己放在粉丝这个身份时,只希望他的光芒能被更多人看到,收获众生喜欢。
她当然并非真的无私,只是那份私心,从一开始就被她放在了时间的起点。就像站在分岔路口,她没有选择,只能踏入其中一条,摒弃七情六欲换得与他同行。
如今,她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种身份,那份私心才能够见天光。
阿本一遍又一遍地问她,为什么不告而别,每年发出的消息都石沉大海。时过境迁,代露终于能坦然回答他:“无论是当年唯一的那一个,还是现在万千分之一,以粉丝的身份,我都没办法自在地和你们联络,回应你的问候。”
阿本愤忿反驳:
“我一直把你当朋友。我相信,对余途来说也是。”
代露无奈地笑了笑:
“但对我来说,从今天开始,我们才真正成为了朋友。”
无论是在世界各地的机场举着相机,还是在他代言的奢侈品牌门店服务,又或者作为嘉宾和他录制同一个综艺,经历宝贵不可复刻,但都存在楚河汉界的清楚界限。
——只有在今天,我才终于找到独立自由的自我,可以放下心结,平等地和他对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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