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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靠湾湾小草倚清泉
……”
低沉的男音缱缱飘向湖心,吕濡泪意上涌,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,记忆被唤起。
那是严斯九接吕濡回江城的高速公路上。
刘叔在前面开车,严斯九与吕濡坐在后排,一左一右,各自系着安全带,无人说话。
车内只有电台主持人兢兢业业与听友分享音乐。
那时的吕濡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,刚刚失去最后一个亲人,前路未卜,又无退路,身边只有一个从未谋面的“未婚夫”。
说不害怕,是假的,更多的是彷徨无依。
所以当电台里响起这首熟悉的《祝福》时,吕濡都没发现自己的神色变了。
这首歌是吕文柏和江盼的定情歌曲,两人感情深厚,每一个结婚纪念日都会合唱这首歌。
吕濡从小听到大,都听腻了,腻到在电台里听到立刻就要换台的程度。
吕文柏常说她还小,没到听懂这首歌的年纪,不喜欢是正常的。
现在吕濡长大了,听得懂了,但喜欢这首歌的人已经都不在了。
短短几分钟,一首歌还未唱完,电台就插入整点广告。
吕濡想要伸手把时间往回拨,手刚抬起忽又清醒过来,慢慢放回膝上,一动不动。
电台广播冗长聒噪,没完没了,严斯九忽然出声叫刘叔关掉广播。
车内安静下来后,严斯九没说话,只是把一只无线耳机递到吕濡面前。
那天回江城的途中,严斯九陪着吕濡听了整整一路的《祝福》。
“啊送你送你祝福永不断
轻轻地飘寻觅无边路远
借那鸟语路上细添温暖
叮嘱清风奉上衷心
祝福千串”
记忆里的歌声与耳边的歌声缓缓重合,灯光与月色之下,男人英俊深刻的脸逐渐清晰。
吕濡痴痴看着这个亲手将她拽出泥潭,又捧上云端的男人,泪流满面。
别人总说他脾气大,不懂体贴,任性妄为,可吕濡从一开始,就从那只小小的耳机里窥见了他沉默不语的温柔。
她何其幸运,能被严斯九温柔以待。
这一晚,吕濡和严斯九在寂静无人的山间开了一场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演唱会。
夜空星光杳杳,湖面波光粼粼,吕濡拿起话筒,站上严斯九为她搭建的,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小小舞台。
吕濡唱《我愿意》,唱《亲密爱人》,唱《新不了情》……唱了许多首每一次听见都会想起严斯九的歌。
她要把曾经不敢宣之于口的爱意全数唱给严斯九听。
只唱歌还不够,演唱会上怎能没有舞蹈。
换上劲爆舞曲,吕濡站在聚光灯下,尽情舒展身体,可爱性感的,火辣大胆的,举手投足彻底释放她的万种风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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