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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牙刷太小刷起来太慢了,”江茶从老乡家借了个大刷子,抓起一只螃蟹示范给迟燃看,“你用这个刷,左手扣住螃蟹的壳,把它反过来,先刷钳子、脚和身体连接的地方,最后刷它的腹部,再用力一挤,脏东西就会从肚子里跑出来。”
迟燃点头,按照江茶说的,动作生疏地捡起一只螃蟹,谁知刚抓起来,就被螃蟹的钳子一把钳住了手。
血珠从指尖冒出来。
他下意识就想把伤口藏起来,但江茶比他退缩的反应更快,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。
迟燃安慰她,“小事,不疼的。”
江茶看他一眼,转头喊人:“导演,麻烦请随行医生来看一看。”
迟燃看了眼墙上的挂钟,已经快五点了,再耽误下去他们就做不完菜了,他拉住江茶,小声道:“江茶,来不及了,我贴个创可贴就好了。”
江茶看他一眼,二话不说,拉着人到了水缸旁。
村子里其实早都通了自来水,但村民们更偏爱井水,尤其是在夏天,井水更加冰凉清甜,几乎每户人家都会备上一缸。
江茶警告迟燃:“你别乱动。”
迟燃点头,乖乖坐在了江茶指的板凳上。
她转身拿葫芦瓢舀水装进木盆,蹲在迟燃面前,抓住他的手腕,用手接水慢慢冲洗他的伤口。
井水是从地下打出来的,浇在手上还有些凉,迟燃被冰得一激灵,下意识挣扎了下,江茶抬头看他一眼,直接把他的手按进了盆里。
两人的手交叠相握,在冰凉的井水里,迟燃逐渐感受到属于江茶传递来的温度。
明明伤口已经被水冰得麻木了,但迟燃还是后知后觉感受到一阵酥麻。
江茶把他的手掌翻过来,把水轻轻浇上去,“螃蟹钳子力度很大的,我小时候也被夹过,怎么可能不疼。”
她的侧脸在阳光下蒙上一层薄薄的金光,整个人都显得毛茸茸的,迟燃抬起黑漆漆的眸子,纤长的睫毛颤动,如同柔软的蝶翼。
冲洗了一会儿,江茶把迟燃的手抽出来,血还在往外渗 ,但出血量已经少了很多。
她又掬起一捧水,冲走他刚冒出来的血珠,垂下睫毛,“还疼么?”
“不疼了。”迟燃面不改色地说谎。
江茶放开他手,松了口气,医生带着医药箱赶过来。
螃蟹切开的伤口不深,清洗得也及时,医生消毒后就帮迟燃把伤口包扎了起来,但夏天太热容易发炎,需要每隔几个小时就换一次药。
江茶放下心来,听完医生交代的注意事项后就出了门,回到刚才迟燃刷螃蟹的地方继续干活。
节目组可不会因为迟燃受伤就对他们网开一面,饭还是得做。
小板凳还摆在原地,江茶坐上去才发现这个凳子低的离谱,坐下去的时候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挤成一团了,迟燃那么高的个子坐起来肯定更憋屈。
但之前他一句话也没说。
说的多,做的更多,就是迟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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