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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江小姐是想和我在这儿站到天长地久吗?”迟燃吊儿郎当地牵起嘴角。
江茶倏忽回神,忽略他嗓音中显而易见的调笑意味, 立刻后退一步,疏离又礼貌: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嗯,是很久,”迟燃半垂眼皮,死死盯着她,“准确来说,是223天。”
江茶有些诧异:“你记得这么清楚?”
“当然,”他眼眸黑亮,有得逞的坏意,“我时刻牵挂着我的祖国母亲。\
对面的人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,立刻被迟燃抓住把柄,他微微屈下身子,意味不明地压低嗓音,“怎么?看表情有点失望,不满意我的答案?”
“……”
江茶扶住沉重的凤冠,礼貌微笑:“迟先生出国深造后还愿意回来报效祖国,是我们中国娱乐圈的荣幸,我很满意,大家都很满意。”
她言语诚恳,表情自然,扶着的那顶凤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把她的眼睛也点的很亮。
罗依依是豆蔻少女,所以江茶在大婚时妆容也依旧偏向清淡,嫁衣的红色浓郁到艳丽,却更能衬托出少女的娇俏。
迟燃来的比所有人想的都早,他在人群之外看了很久,看见在自己面前从来都高墙竖起的江茶笑容狡黠,像只花蝴蝶一样飞在陌生男人的身边,撒娇耍赖都自然得像是本性流露。
他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鲜活的江茶,但距离上一次见面,是六年。
六年前的少女江茶,也曾经拥有和罗依依一样的调皮机灵,不需要运用技巧,也不需要导演和监视器,只需要在落日里他的一个没品无聊冷笑话,又或者在铁轨上追逐跳跃时的一个踉跄,就能轻易逗得她露出没心没肺的快乐笑容,那时候的狡黠和耍滑都是没有目的的真情流露。
这样一想,是真的很久不见。
离开的这223天,他在五万英里的另一边没有错过她的任何消息:她因为入戏大哭大笑,因为爆红惶恐迷茫,因为攻讦失落委屈……
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其实他从来都没有缺席。
但隔着屏幕的情绪,始终没有面对面带来的冲击盛大。
迟燃垂下睫毛,浓密的鸦黑遮住情绪,他抿起唇,是在笑。
看吧,这样亮出牙齿,会挤兑会开玩笑的人,才是真正的江茶。
由衷地感谢鬼精灵一样的罗依依,是她带给了她久违的天真。
江茶被他笑得不明所以,但总算缓解了原来预想中的尴尬。
她以为再次重逢会是僵局,还好,迟燃没有施加任何压力。因为一如既往,所以就算好久不见,也依旧会有从没离开过的错觉。
好像那些酸涩辗转的错过,澎湃汹涌的情绪,没有拆封却堆满房间的快递,没能说出口的那句“新年快乐”都不曾发生过。
好像他们只是隔了一个晚上没见。
“我——”
“我——”
“迟老师!”
他们异口同声,身后却传来一道男声,两人同时转头去看,手中握着的喜带骤然缩短,腰肢和指节短暂相处,热度瞬间来袭,江茶下意识松手,喜带上的打结的绸花顺势弹向了迟燃,撞在小腿上,徒劳地跳动两下,然后停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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