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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茶在那一刻生出了荒诞的认知。
华丽夸张的玩偶雕塑下, 途径的光怪陆离的走马灯光中, 盛大吵闹的心跳声里,迟燃好像在为她的出现舒展眉头。
只是为她。
“过来。”
迟燃向她招手,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和低沉微哑的嗓音都在充斥蛊惑。
“算你有良心, 你怎么——”
迟燃垂眼把江茶打量了一遍, 她穿的还是上一次见面时的黑色长款羽绒服, 好身材被裹得严实,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,露出一双干净异常的杏子眼。
此刻写满了莫名的慌张。
“你很冷吗?”迟燃哭笑不得,“没记错的话, 今天的温度应该没到零下。”
江茶眨眨眼,立刻又把自己往羽绒服里埋了几分,“害怕,怕再被看见。”
“这有人?”迟燃侧开身子,露出了身后空无一人的游乐场。
在圣诞节空荡荡的游乐场,有一种寂寞的华丽。
江茶怔住,“你包场了?”
“包场?”迟燃得意哼了声,“这里本来就是我的。”
“看傻了。”
迟燃毫不留情发出嘲笑,江茶刚想辩驳,他忽然抬手把围巾套上了她的脖子,猝不及防,连人带围巾一起都被他往前一顺,眼睛挨到了男人润泽的唇。
心底怦然盛大的声音瞬间肆意咆哮。
当距离被压缩到只剩一厘米,本以为坚固的防线,就会随着目光触及男人喉结滚动的一个动作迅速瓦解,溃不成军。
一厘米,是近到一抬头就可以接吻的距离。
脸上的温度在这一瞬间变得喧嚣,血液里无法压制的澎湃就要咆哮着挣脱身体。
心跳缺失,呼吸漫长,灵魂失控。
属于迟燃的味道和体温都顺着空气交换进自己的身体里,变成灼热难耐的欲|望。
他好烫。
江茶的心尖被这份认知烫得一哆嗦,下一秒就后退一步,两人的距离重回正轨。
只是脖子上的围巾还在源源不断地贡献出不可忽视的温度。
迟燃感受到从地底涌起的一阵冷风穿过手掌,与江茶触碰过的地方残留下温度,又很快被这阵风带走热量。
只是他还意犹未尽。
“干嘛给我戴围巾?”
“你穿的丑死了。”
“这里又没有人。”
“你就不能穿给我看吗?”
江茶扯围巾的动作一顿,“我——为什么要穿给你看?”
“你忘了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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