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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燃一直守在这吗?
“江茶,能不能听见我说话?”迟燃提高音量。
他披着外套,衬衫的扣子解了两颗,霓虹灯从没有遮盖严实的窗帘缝隙钻进来,落在他凸起的喉结上,说话的时候会因为声带而轻轻地滑动。
江茶“嗯”了一声,飞速别开眼,从耳根漫上一阵热。
迟燃立刻伸手挡在她的额头上方,暖黄的灯源从他的手掌里漏下来,变得所剩无几,阴影投射下来,江茶后知后觉,转动眼珠,缓慢适应了环境,把脸转向了他。
“还嫌亮吗?”迟燃保持着抬手挡光的姿势,外套从肩膀处微微滑落下来,露出更大一片形状好看的锁骨。
江茶的目光顺着他突出的腕骨移上去,看见迟燃在昏黄灯光下的侧脸,因为逆着光的缘故平白添了一层镀金似的光晕,薄情锋利的轮廓比平时都要柔和。
“江茶,说话。”
她久久不回复,迟燃忍不住重复问,“灯还亮不亮?”
已经不亮了。
但话说出口却变成了肯定。
“亮。”
“我帮你调暗。”
“谢谢……”
迟燃起身,弯腰用拇指拨捻床头的旋钮,吊顶上的灯光随之变暗,像是多年前的记忆再次覆盖灰尘,逐渐变得黯淡不清。
“谢——”谢字被堵住。
迟燃披着的外套忽然往下滑了几分,江茶下意识想去接,力道没控制好,反而把它拽了下来。
上方的人表情一滞,迅速捞住了袖子,右手依旧被挡的严实。
江茶抬起眼,看见他蝶翼一样的睫毛随着眼睛一起垂下来,目光似笑非笑的落在自己脸上。
“刚醒就这么迫不及待了,”迟燃唇角翘起,“病人得清心寡欲,虽然我知道美色当前,你把持不住。但年轻人,克制一点。”
还真是随时随地都能开屏的花孔雀……
江茶忽视他的屁话,准确抓住了“病人”两个字眼,手肘用力,想要从床上撑坐起来,但全身的关节仿佛绣蚀很久,动起来的那一刻咔咔作响。
“别动。”
迟燃眉头紧蹙,了当制止她。
“我……动不了……?”江茶垂头无措地看着自己的手,下半身没有痛感。
迟燃瞥了一眼,没好气地扶着她的肩膀坐起来。
指腹摩擦过薄薄的布料时传来热度,江茶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立刻开始发烫,不动声色往左避开。
“怎么,太子爷服侍你还不愿意,知不知道看我一眼是多少女人毕生的梦想。”
江茶犟着脖子和他对峙,半晌后,垂头说了句:“谢谢。”
其实她想说“我自己可以”又或者“不需要你帮忙”,但这两句话在心里没有盘旋几秒,就莫名被抹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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