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页(2 / 2)
从宾馆逃离后她不敢回家,于是躲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——这间旧画室。
她在画室里蜷缩着胆怯地哭泣,没过多久,沈恪就走进了画室,也走进了她的人生,从此后再没离开过。
沈恪那晚会出现在旧画室纯属意外,那时他刚回国不久,采访多应酬也多,他每天疲于应对。
那天晚上他刚从一个饭局脱身,又不想立刻回家再去应付吴晓星,于是叫了辆车让师傅绕着虞城随便逛逛,司机载着他在大道小道上兜着风,在经过艺术大楼的时候他叫停了车。
故事的开始是意外,故事的开始是注定。
他看到顶楼画室的灯亮着很惊奇,没多思索就走进了大楼内搭上了电梯,他像是被命运的灯塔指引的航船,驶进了未知的海域。
画室里,席殊缩在沙发上抱膝啜泣着,直到他走近她才抬头,红着眼睛望着他。
沈恪回国后去过席家,也见过了席殊,但多年未见他们早已生疏,甚至有些尴尬,但那天晚上,或许是因为在旧画室,他们都忆起了从前,他们曾经是要好的朋友。
沈恪询问起她伤心的原因,席殊那时正缺一个人倾诉,于是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了他。
她说她觉得害怕,好像如果她真的和那个学长发生了什么,她就会改变会蜕化,无论变好变坏她都永无法逆转。
人会老会死,时间这把刻刀会毫不留情地在所有人身上刻下痕迹。
席殊在十六岁那天如蒙神启,她在青春少艾的年纪看见了残缺的自己、破碎的自己、年老的自己、死去的自己、湮灭的自己。
是少女的忧愁,是人类不可忤逆的宿命。
人无法永远停留在此刻但可以永远定格此刻,感谢上帝赋予了人类创造艺术的能力。
沈恪和她说:“作为生日礼物,我帮你画一幅画吧。”
那是第一幅画,他定格了十六岁的她,从此后他们有了秘密。
那天之后沈恪定格了席殊许多个瞬间,每当她做了一件从未做过的事,身体有了什么变化,甚至微小到多打了一个耳钉,新染了一个发色……他都会帮她画上一幅画。
当她在不朽的画里与时同长,只要一天有人类,或人有眼睛,这画将常在,并赐给她生命,她的青春将永远不会消逝。(注)
他是她一路成长变化的见证者和记录者。
是最高尚的艺术将他们联结在了一起,是最低等的**让他们纠缠在了一起。
沈恪拥住她,他们一齐倒在了沙发上,情.欲炽烈,几欲将他们焚化。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