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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刚说给十分钟的时间让他们预习新章,所有人都在“埋头苦干”,席殊也没把这句话听进去,没人注意到他从讲台上下来巡逻了。
席殊就坐在教室后头最靠边的位置上,这一下被逮个正着。
“写什么呢。”“法海”老花镜后的两只眼睛盯住她,他扫了眼她的课本,脸上还笑笑的一派温和友好,“哟,写诗呢,不错不错。”
“……”席殊头皮发麻。
“法海”一推眼镜:“起来读给大家听听。”
教室里这么多人,他就是奔着她来的,席殊现在是骑虎难下,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在众目睽睽下站起来捧着书,清了清嗓子读着自己刚才随手写的垃圾诗:
“《失眠》
一根头发、两根头发、三根头发……
失眠真的会让人头秃
为什么一到秋天树木就集体失眠?
北方的树心事重重
它是忠诚的爱人
冬天一到就能白头
南方的树没心没肺是个渣男
诗曰‘南有乔木不可休思’
如果你爱上了南方的树
恭喜你朔风一吹
头上更绿了。”
和她外貌相配的是清越的嗓音,琴声琮琤似的,那句“头上更绿了”一出教室里许多人忍俊不禁,笑声过后是掌声。
席殊一笑,转头看向“法海”,他满意地冲她点点头,居然没再多为难她就让她坐下了。
等他走上讲台重新开始讲课席殊才松口气:“我还以为又要抄。”
柳筱筱说:“我看他是想调节课堂氛围,拿你当枪使呢。”
“我操?”
孟语桐拿过席殊的书:“有才华有才华,你不学人文可惜了。”
席殊一本正经地引颈就义般说道:“‘我全无野心,我只追求艺术的荣耀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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