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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顾夏日里滚烫的柏油地面,双膝跪地,拍打了晕倒老人的双肩,大声在他两耳旁边呼喊“大爷!老大爷?!”
连续两次,都没有回应,她只能再次仔细观察老人的状态。
老人穿着得体的西装,胸前的衬衫已经被人解开,应该是刚刚有人以为是中暑帮忙降温了。
脸色苍白,已经毫无反应意识,也探查不到呼吸,连脉搏都几乎微不可查,出了不少汗,白衬衫的衣领边缘全是被汗水浸湿,皮肤温度却偏低“快来人帮忙抬一下,去那边树荫!”
说着,她伸手完全解开老人的西装衬衫,试图进行物理降温,顺便翻查一下他身上可能携带的信息。
没一会儿,她就从老人的衣兜里找到了药,速效救心丸,表情异常凝重。
刚刚微弱滞缓的脉搏告诉她,这已经不单纯是中暑休克了,因为正常情况下中暑情况是脉搏加快。
如果没有这个的药,眼前这位患者的症状,有一些难以判断是中暑休克还是冠心病。
将衣兜里的救心丸给老人服下,林熙冬双臂快速从后扒住老人了的腋下,准备托住上半身来搬运使力。
只是调整好姿势后片刻,周围连一个上来的人都没有。
而当林熙冬眼神划过围观人群的时候,围观的人群都下意识转动视线躲避她的直视。
原本有些闹腾的人墙,一下子安静下来了。
害怕或者羞愧,亦或是两者都有。
第2章
“哎呦我说小姑娘,刚刚不是和你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这我刚已经打电话给120的,你怎么还上手了。”大概是看不过去周围年轻小伙子都没上,刚刚和林熙冬搭话的大婶一边吐槽碎碎念,一边托住了老人的下半身上前帮忙搬,“我是一个里头灯杆有草票的人了,房子都拆了好几个贼,宁西挖贼”(我是家里有钱的人,房子都拆了好几套了,人死了我也应该不是大责任吧?)
大婶前面的话还是带着些许口音的普通话,后面的语句却是地道的越市方言,速度快,又带着特别冲的语调,听起来像是吵架,要不是林熙冬在这个城市待了好多年,可能还听不懂。
林熙冬在搬运的时候正式打量了一下眼前愿意站出来的大婶,穿着黑绿色的宽松裙袍,衬着原本就黄蜡的皮肤些许柔和,眉眼间精气神还算足,体型偏胖,黑白相间的头发盘起来用黑网包着,把耳边的发丝都收拾的很干净,她喜欢这个有趣的大婶。
“放心,这个责任我担。”
这是很现实的问题,不说普通人,就连医生贸然急救,急救失败,很大可能是需要承担民事赔偿,甚至牵扯职业未来,在《医师法》不够完善的情况下,没准还能被造谣出一个非法行医来1。
但是林熙冬知道,若是她不做点什么,可能毁得不止是这个病人,还有她已经变得薄弱的医学信念。
好歹,她曾是医生。
就算有民事责任,背债背人命,她也认了,反正她也没准备继续考证,未来也不会病人等着她救。
两个人合力把老人抬在小树荫下,平躺,林熙冬将老人的头偏向一侧,持续关注着老人的脉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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