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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是没有人,但不排除会有车辆进来。
原意的心始终绷成一根弦,不敢松懈,更放不开。
孟繁臣悄声哄着她,软化她,“放松老婆。”
探灯四下扫射,远远飘来的一点模糊微光洒进车内,经由车顶切割,慢慢汇聚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,越来越大,越来越重,拼命拽着原意往下沉没。
有很长一段时间,她仿佛置身真空世界,五感尽丧,只隐约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她眼睫上方,眼皮一颤,它便掉了下来,然后悄无声息滑至脸颊。
湿滑温热的触感,总算让原意找回了断层的思绪。她终于意识到这是孟繁臣的汗水。
车内暖气开得太足了,他闷出了一身汗。俊秀的五官被汗水氤湿,潮潮的,多出了几分温润清明的质感。像是一块过了水的暖玉,窝在她胸口。
她动了动嘴唇,艰难发声,嘶哑难耐,“孟繁臣……”
男人将她抱得更紧,目光沉沉而隐昧,聚焦在她脸上,“都续费了,该换称呼了。”
原意:“……”
“老公……”女人的声音慢慢带了哭腔,眼泪冲出眼眶,不受控制,呜呜咽咽。
原意的呜咽声,自己剧烈的心跳声,孟繁臣被包拢,他又再次想起了身穿蓝白校服的少女。那样温婉迭丽的姿色,明眸善睐。少女的脸不间断的在他眼前晃动。分不清虚幻和现实。
“小意,爱我吗?”
原意声带被掐住,发不出声来,只能无助地点头。
等她终于抢到一丝空气,已经接近脱力,声音微弱,“我……我爱你……”
男人满意地笑了。
孟繁臣是得老天眷顾的,家境优渥,父母恩爱,他自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,学习优异,奖状拿到手软。他的人生几乎没有太大的困难,一路顺风顺水的。
唯一难过的坎就是原意。
路有千万条,孟繁臣抛弃所有捷径,选择了最难的一条。只因这条路上有原意。
他踽踽独行十多年,偏执地一条路走到黑,一次次失望,又一次次治愈,所求不过就是这一天,等来原意的一句“我爱你”。
至此,过往清零,他的那些失落迷惘,痛苦困顿,踌躇不前皆不复存在。
——
原意出了很多汗,身上黏腻的厉害。清醒以后,双手立马伸向车窗,想开窗透气。
谁知竟被孟繁臣摁住手背,“会感冒的。”
她把手缩了回来,嘟囔一句:“可是我热。”
“先缓缓,等会儿就好了。”他及时调低了车里的暖气。
“等不了,我要回家。”原意“砰的”一下,径直推开了车门。
车门现出巨大口子,车库的寒流倾刻间倒灌进来,冷热交替,愿意冷不丁打了个喷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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