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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条条躺在柔软的空调被里,像是一尾鱼徜徉在大海深处。骤然醒来,脑子还是混沌迷茫的。
伸腿在被子里胡乱蹭了蹭。脚趾不经意碰到一层顺滑柔软的面料。
这不是被子!
原意猛地一惊,下意识就从床上弹了起来。
动静之大,直接惊动了被窝里原本熟睡的人。
“小意,怎么了?”身侧传来一道慵懒的男声,明显还没睡醒。
电光火石之间,原意找回了昨晚的记忆——便宜老公从梵于回来了,而且他们睡了。
是的,睡了。
昨晚进房间前,孟繁臣捏住她下巴,说出那样一句嚣张的话:“怕我吃了你?”
原意骨子里的叛逆因子彻底被激活。她这人最经不得激,尤其是孟繁臣。
当即就梗着脖子傲慢地说:“孟繁臣,别太高估你自己,谁吃谁还不一定呢!”
然后一切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。
两人从卧室门口一路亲到了床上。纠缠间,衣衫凌乱。男人滚烫灼热的呼吸糊了她一脸。
原意半坐在柔软的床垫上,身体往后倾倒,孟繁臣紧贴而来,同她十指紧扣。
两个幼稚鬼故意在跟对方较劲儿,谁都不服输。与其说是吻,倒不如说是啃。难舍难分,一度焦灼。
原意渐渐有些受不住。正是晕头转向之际,发现有人用手指不着痕迹地勾走了她的头绳。微卷的长发顺势散开,铺了一床。
她发质好,又黑又密,还是天然卷。往粉色床单上铺开,仿佛成串茂盛的海藻。
吻没断,如疾风骤雨,席卷万物。原意眼皮打架,意识涣散,可还是极力拉扯住自己的神经,想维持住最后一分理智。
卧室里只亮了一盏小橘灯。暖橙光线四下流窜,照到床头就淡了。
她注意到孟繁臣从她松散的发间取下那枚排骨发夹,捏在手里仔细看了看。眉眼间居然有股探究意味。
这人在看什么?
原意心下好奇,“我的发夹有这么好看?”
男人忽地玩味一笑,转手将发夹丢在一旁的床头柜上,戏谑道:“小意,你就这么想吃肉?脑门还不忘挂一块排骨。”
原意:“……”
“神经病!”原意翻了个白眼,破口大骂。
“想吃肉,老公满足你。”他吻她眼角,同她耳鬓厮磨,嗓音低迷暧昧,仿佛荷尔蒙酿成的酒,让人晕眩。
下一秒,这人一个俯冲,原意心口一沉,呼吸微滞,脚指头瞬间蜷缩成一团。
眼前灯影摇晃,延展出大片虚白。原意身轻如燕,意识溃散,落不到实处。只知道无力地攥紧身下的床单……
思绪回笼,原意赶紧捞起睡衣套上,轻声安抚身侧的人:“没事,你继续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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