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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来还是宫里侍卫的头头。
她好奇之下侧了侧身,就着屏风折叠处的缝隙向外窥视。
殿内此时已是一片敞亮,越过龙椅和书案,她看到殿前站立之人。
此人黑冠红袍黑金靴,身高肩阔,体魄健硕。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孔,刀眉凤目,鼻梁高挺。往那儿一杵,威风凛凛,气宇轩昂。
郭宝宝眯着眼睛看他袍子上的刺绣图案。
龙首鱼身。
哟,飞鱼服啊。
可以确定是个武将,再看他腰间有佩刀,可以断定这人是带刀侍卫。
长得倒是够气派,就是……
她窥视着魏锦余覆盖了半张脸的络腮胡子,满眼嫌弃,还是老流氓,我真是吃亏吃大了。
皇帝正是盛怒之时 ,语气不善,“贼人昨夜潜入东暖阁行窃,不仅偷走朕之心爱之物,麒麟镇纸,还夜宿龙床底。你身为府军前卫佥事,竟然毫无觉察?”
郭宝宝纳闷儿,他怎么知道我在他床底下来着?
魏锦余当即跪地,“陛下恕罪,臣昨夜带人坚守乾清宫,确实不见任何可疑人进出。”顿了顿,“陛下如何知晓贼人曾混入东暖阁?”
皇帝对身边的太监示意,太监便将一物递给他。
郭宝宝扒着屏风仔细看,发现是个磨得细长的铁丝。
这东西是那时代小偷专用的□□,郭宝宝穿来的时候,布腰带里就别着这东西,她虽然不会用,但是她师父提起过,也用过。
她一捂腰,原来是这东西掉床底下了。
魏锦余是世袭官职,从出生开始走的是阳光大道,哪里认得这等玩意儿。
他端详着这根铁丝,一脸茫然。
“此物是今早上朝以前,宫人在朕床底下发现的。张公公说,这是下三流之物。”皇帝说着 示意身边的老太监,“张保,你今早上是怎么说的?”
张保猫了猫腰,转而对魏锦余道:“魏佥事出身名门,自是不晓得此物。此物乃是鼠窃狗偷之辈用来吃恰子的物件儿。”
“吃恰子?”魏锦余不解。
张保笑道:“那是黑话,意思就是溜门撬锁。老奴未进宫前,听说过,故而知晓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魏锦余立即向上叩拜,“臣无能,竟未及时发现贼人,置陛下于险境,臣罪该万死。”
皇帝运了口气,“罢了,贼人狡猾,防不胜防。朕且不治你之罪,不过,皇家威仪,不容冒犯。十日之内,你必须擒住此贼,将功赎罪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
魏锦余退下去了,郭宝宝窝在屏风后兀自琢磨:这皇帝明知道我没有行刺之心,还这么紧张的要抓住我,难道真是为了这小小镇纸?
她瘪瘪嘴,什么皇家威仪,什么麒麟镇纸,那都是幌子,皇帝之所以生气,恐怕是因为我听见他半路坠马了吧?
唉,这样更糟,普通男人都不想让人知道他不行,更何况是皇帝。我知道了他这么个惊天大瓜,他为了保守秘密,还不得杀人灭口啊。
魏锦余离开后,便带人到宫中各处去搜人去了。之后,皇帝去了永和宫和玉贵妃用膳,负责宫殿洒扫的宫人入内清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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