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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意上涌,段誉还糊涂着,他抖落手上的水珠,“林太太与林董的新婚贺礼,我改日亲自送到索文。”

我把玩自己的指甲,“你来我往的金钱交易,那多生分啊,要不段老板还我一个人情。”

段誉浑浑噩噩问,“什么人情。”

我恢复正色,“我先生的秘书在404包厢恭候段老板。”

我讲完这句话,迅速撤离过道,防止冯斯乾疑心我们同时消失,出来打探撞见这一幕。

我再次折返包房,何江也在,他躬身对冯斯乾耳语什么,后者神情自若,可托在高脚杯底的食指却不着痕迹轻扣着,我了解他一些习惯,好歹做过俩月的贴身助理,每次爆发超出他掌控的突发状况,他都会一边思考一边心不在焉叩击物品。

他问何江,“确定吗。”

何江说,“八九不离十。”

冯斯乾目光凛冽,有极重的寒意一闪而过。

何江问,“要盯紧吗。”

冯斯乾摩挲着杯壁,好半晌,他仍旧缄默。

何江以为他没听清,拔高音量重复了一遍,“殷沛东退居二线后,从未与三教九流再来往了,这次他的司机和混混儿接触,目标必定是韩小姐,这伙人的背景很脏,不久前才刑满释放,是猥亵妇女的罪名。”

我坐在距离冯斯乾一臂间隔的角落,舞曲此起彼伏,他们对话也断断续续,不甚清晰。

小白鸭看出我没兴致玩,他和段老板的几个女郎在阴暗处黏作一团嬉闹,我更听不真切了,我没好气说,“滚出去。”

他怔住,我又骂,“耳聋了?滚。”

他先站起,几个女郎面面相觑,也纷纷离席。

很快段誉的助理走进包厢,站在酒桌前,“冯董,林太太,我们段总身体不适,接下来不便奉陪二位了,实在失礼。”

冯斯乾喝了一口酒,他没回应什么。

我说,“不碍事,段老板好好休养。”

助理离去后,冯斯乾才开口,“你干的。”

我一脸无辜茫然,“我干了什么?”

冯斯乾不紧不慢晃悠着玻璃杯,我忽然一呕,整个人前倾,匍匐在他腿上,疯狂吐着酒水,基本都吐在冯斯乾的西裤,像一大滩晕染的白墨。

何江瞠目结舌,全然忽略了及时拉开我,直到我吐完他才回过神,蹲下用餐巾纸清理着冯斯乾裤子的水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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