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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抚摸过他湿淋淋的头发,像网丝一样刚硬,发茬很短,刺疼我指尖,那种属于他的炙热的汗液和冷冽的香味,在浸泡我的灵魂。
汗水从他额头,脖子以及胸膛甩落,滴溅在我飘荡的发梢,我为他强悍的力量沦落,也为我们隐匿于黑暗角落的相融而羞耻。
我和冯斯乾之间的情与欲,缠与恨,在夹缝里盘根而生,从不见天日。
不止我在抗争七情六欲的人性,冯斯乾曾经一定也想过粉碎它,扼杀在无尽的黑暗里,永远不与人知,就当它不曾存在这世上。
也许由于它的每一刻都禁忌而刺激,也或者从来不动情的人一旦动情便是一发不可收的灾难,越渴望覆灭,越难以自拔,它在血肉和意志中迅速滋长,打败了他的理性,他最终选择了放任。
冯斯乾戛然而止伏在我上方,像一只捕杀猎物的雄鹰,用那样充满杀戮和征服欲的眼睛凝视我,我发丝环绕在他胸口,遮住结实而性感的第三根肋骨,我轻轻一吹,发丝划过他下颌,又与青硬的胡茬纠葛。
冯斯乾升起垂落的窗帘,远处大厦霓虹照耀进来,我在昏暗的灯火里带一丝风情万千的慵懒,他眉目柔和,像镀了一层春日的雨和晚秋的霜。
窗棱上是三四颗一闪而过的流星,我翻身时正好目睹,指给冯斯乾看,男人对这些东西向来没什么兴趣,他风平浪静点燃一支烟,“喜欢流星。”
我说,“喜欢它的寓意,能够许愿。”
冯斯乾衔着烟,他的汗珠淌过锁骨,发出莹亮的光泽,“冀城的佛祖,如你愿了吗。”
我抢他的烟,他不露声色拿开,我抢了几次,他避了几次,我说,“时机未到。”
他嘬着烟蒂,烟头的火苗越烧越旺,“迫不及待我早点腻了,对吗。”
我否认,“你腻了,林宗易还要我干什么。他只会胁迫我,让我再次勾住你,与其那么麻烦——”
我趴在他身上,粘腻的肌肤重合,更加难舍难分,“倒不如你先别腻,我也省事。”
他轻哂,“林太太这份聪明太迟了。倘若你半月前看透,逃过林宗易的陷阱,比如今的处境会好很多。”
我指甲盖在他肩膀的皮肉掐出一颗颗小月牙,“我离开江城,他还不知道。”
冯斯乾淡淡嗯,“会知道的。”
我枕着他心脏跳动的位置,“你出什么差啊。”
他吞吐烟雾,“工程的事。”
我装作若无其事,“华京的工程吗?”
他说不是。
我仰面看他,“既然不是你公司的商业机密,你带我去吧。”
我知道自己过于急切了,和精明的男人过招必须沉住气,不然很容易暴露企图,可我等不起,再拖延下去,林宗易与冯斯乾这场持久战能折腾死我。
冯斯乾是一个慎之又慎的男人,我才问出口,他立马察觉,神色喜怒不辨审视着我,“你挺感兴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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