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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秦子衿便直接道:在下只是这众多心有疑虑的科举学子中,敢于站出来的其中一位罢了。

奚言听闻帷帽动了动,想必是此时才终于抬头正视了面前的这位学子,只是声调却是没有起伏的,喜怒不外露,在国主身边多年,奚言早已养成了这副泰山崩于前眉头也不会皱上一皱的深沉性子。

为何是我?

秦子衿知晓奚言这是在问她,为何那么多官员她不找,偏偏寻上他这个没什么实权的礼部侍郎。

自是在下相信侍郎大人必是良善之人,不忍看学子蒙屈。

那位被沈卿清顶掉榜上资格的学子,此刻不就是蒙了连她自己都不知的屈么?

此事复杂,我会看着办,很多势力并非我能撼动,亦不是你匹夫之勇能够匹敌,你走吧,我不会告知旁人我见过你。

奚言这话,算是应了秦子衿,又算是没应秦子衿,很是严谨,半口不提沈家,却又句句说着沈家权势滔天,他力量不足。

但秦子衿得了奚言一个态度,便已心满意足,要知道国主身边,除了沈将军,便是这礼部侍郎奚言最得君心,且奚言并无实权,寻常行事更是谨慎,瞧着便并没有威胁,故反而不受人提防。

听闻他若是说出的提议,国主多半是认同的。

民间的名声,也多是传国主身边两位红人,一位威严,一位柔弱,其实在百姓心中,威严这二字,并不算个好名声。

太平年间,百姓要的是吃饱穿暖,真正体恤她们的好官员,而并非是杀伐果断的大将军。

秦子衿相信自己的直觉,奚言既没明确拒绝她,便是应了她,自古以来,这种事情,求的是徐徐图之,求的是一个时机,方得以一击即破,彻底溃败。

经过此事,秦子衿科举的目的已不仅仅是为了过上更好的日子,她要除奸佞,振兴女尊国,这个世界既已烂了,她这世的己任便是拼上毕生精力,也要将这烂了的毒瘤彻底铲去。

秦子衿自穿到这里来,是第一次迸发出这么多激烈的情绪,兴许是她知晓科举究竟有多艰难,又兴许是她不再是孑然一身,有了想要守护的人。

总之,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目标更为清晰了起来。

所以,听到奚言如此说,她便又朝奚言做了个揖,随之深深鞠了一躬道:预祝侍郎大人得偿所愿,望来日在下也能出上一份力。

奚言的帷帽又动了动,想必是在点头,秦子衿便转身离去了,若是与他说话太久,纵使奚言的随从们不会往外讲,周围的路人也会察觉到异常。

子衿,你与奚侍郎说了什么?这么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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