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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群中不知道是谁，突然骂了一声：“果然白衣剑仙是白衣剑仙，天魔是天魔，两者不能一概而论！宗主，我们不能依靠他半分了！”

那人指着谢朝：“他不会管修仙界当中任何一个人的死活的！就算他曾经是玄元宗老祖宗又如何？如今的他只是天魔！”

江恬：……

她看着自己的男朋友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。

谢朝：……

黑泥团团噗的炸出了一条触手，从胸口刚补好的洞里，他迅速的缩了回去，试图狡辩。

然而一抬头看到江恬，谢朝就连把那个说话的人灭口的力气都没了，黑泥团团缩了一下，一瞬间变成了黑巧的味道。

他自闭了。

江恬也是在这一瞬间突然意识到了，为什么那个所谓的天魔，在见到她人形的一瞬间，突然就缩起来挨打，再也不还手了。

也是突然意识到了为什么玄元宗宗主刚才那么悲愤，因为看到了站在她旁边的谢朝。

“谢朝……”

黑泥噗噗噗从各种角落里钻了出来，捂住了谢朝那具躯壳的耳朵，他不想听，但过了几秒钟以后，谢朝大概是自暴自弃了，大团大团的黑泥脱离了这具躯壳，在江恬面前凝聚成一个勉强的人形。

“对……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。”

小黑泥快哭了：“你要讨厌我吗？”

江恬不会喜欢他的，就算江恬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，但她曾经还是一个人类，谢朝很清楚人类的审美是什么样子的，是那具躯壳的样子。

他站在那里，一动不动，只有边缘的黑泥像沸腾一样的冒出一些泡泡，就像在等待宣判的犯人。

江恬突然伸出手指戳了一下，她的手指立刻陷了进去，谢朝很怕自己的躯体会伤害到江恬，就缩了缩。

“不会真的是黑泥吧……”

谢朝又委屈又自卑又难过，大声的道：“是又怎么样！”

其实不是。

这是恶的具象化，是欲望的衍生品，其实并不是黑泥。

说完以后，谢朝大概是不想听到江恬说讨厌他，最后还是没有忍住，逃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