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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爵没有理会Betty姐和一旁坐在走廊长椅上待命的小张司机,飞快地径直走到病房的门口,急不可耐地打开了门。
香港夜幕里又开始落下一阵凄迷冷雨,这个夜晚显得更加粘稠漆黑,有种肃杀的感觉。
病房里的味道很干净,是纯到极致的清新空气,床头还放着绿色植物,灯幽幽绰绰地被调节成很适宜深睡眠的亮度,映照着洁白的病床上盖着被子的米雅,画面显得很静谧。
她额头上缠着绷带,但没有血迹,睡得很沉,呼吸均匀有力,只是脸色有些苍白。
顾爵向着米雅的病床走过去几步站定,伸出手摸了摸米雅的脸,然后他没有了别的动作,因为他发现病房里,还有一个正在静静看着自己的男人。
病房的落地窗前是一张白色的布艺沙发,那个高挑削瘦的轮廓被灯影抹上了几许冷色。
“你这么一喘气儿的活物坐在这儿干什么呢?”顾爵蹙着眉,微微狭着眼睛冷声问道,然后他走去门边“啪”的一声打开了病房的顶灯,打算好好看看这个人鬼莫辨的男人到底是何方妖孽。
那个翘着腿坐在沙发上,穿着黑色呢大衣的男人线条修长,腰身挺拔,凉薄而又形状好看的唇角勾着笑意,肌肤白得像是高贵白釉的瓷器,是一种香艳的冷色系。
五官英俊,眼神锐利。
他倚着沙发背,翘着一双穿着深灰色西裤的长腿,手心里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沙发扶手上玩儿着一个银色的小东西。
“晚上好。”那个男人笑着说道,抬眼看着站在眼前的顾爵:“我就是今晚救了米小姐的人,当然,我只是恰好路过,如果我没有路过,米小姐就不只是脑震荡了。”
如果说顾爵的声线是砂砾的质地,粗冷而有颗粒感,那么这个男人的声线就是丝绸摩擦的窸窣,撩着人的耳廓。
“你丫又不是医生,坐这儿干瞪眼算怎么回事儿?”顾爵冷声说道,然后给他打开了病房的门:“滚吧。”
“免贵姓季,季风时。”那个男人慢悠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,还礼貌地报上名字,右手把他那个银色的物件塞进他的大衣口袋,左手递了过来:“我的确也是个医生,不过,我是法医。”
他递给顾爵的是左手,显然是个左撇子。
“你丫是谁关我屁事儿?”顾爵根本看不懂这个男人想做什么,他满肚子的怒火正没处发泄,就听见他的下一句话。
季风时皱皱眉,然后浅笑着说道:“我的确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,但是米小姐的睡脸实在是太可爱了,我忍不住就耽搁了一晚上驻足欣赏……”
顾爵猛然攥住了季风时黑色的大衣衣领,一把把他拉近。
“今儿晚上我没空招待情敌,明天咱俩私聊。”顾爵忍住了一记劲拳砸烂这张满脸欠扁的俊脸的冲动。
“你放心,我不是任何人的情敌,我只是在欣赏好看的女人……”季风时说完,敛去笑意,微微正色道:“不过,你要小心,美丽的米小姐她已经被恶人盯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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