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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九看一眼表情一会儿一个样的干瘦老头，再看看江渡迟，两人的身份看上去就很颠倒。

她知道江渡迟没有说假话，若是先前她打破砂锅问到底，江渡迟也不会隐瞒他的身份，只不过她从不在意过去的事情，她只在乎未来如何。

看干瘦老头一副受到极大打击的样子，她好心提醒道：“还打不打？”

不打她就回家了。

干瘦老头目光复杂，先前带着悲切与愤怒的神情早已消散，他天资一般，刚进宗门时常受人欺负，被人看菜下碟，只有师叔祖不会忽视他，甚至记住了他的名字。

当初他有多敬爱师叔祖，在知道对方要入魔道时就有多恨对方，恨对方糟蹋天资修魔功，恨对方从未将北阳宗的任何事物看在眼中，说走就走，毫不在意因为他的离开，北阳宗受到了全道域宗门的耻笑。

当时对方是怎么说来着，好像是“道是自己的道，在意别人的看法，只会毁了道心”。

这就是无情道，看似有情却无情。

若是江渡迟当下拔剑出手，或是出声讽刺谩骂他两句，他都有理由斥骂对方走火入魔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，可是面前这个江渡迟足够冷静理智，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想要什么，甚至从未将离开北阳宗的事情放在心上。

他的耿耿于怀，好像成为了一个笑话。

心态松动，好似大梦一场，他困于自我编造的困境，一沉沦就是百年时光，现在才宛若大梦初醒。

周围灵力运转，形成一个漩涡往干瘦老头身上涌去。

干瘦老头在众人的围观下，直接突破元婴四阶，升级为元婴五阶。

元婴之后，每升一阶都难如登天，无数修士卡在某一阶的位置上，终其一生不得突破，最后只能抱憾逝去，变为一抔黄土。

北阳宗的弟子围上来，忘记了正在对峙的氛围，兴冲冲地朝干瘦老头道喜。

干瘦老头深深看一眼江渡迟，朝一众弟子和莫长老道：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
“在登霄峰待了那么久，是时候去历练一番，出去的时候要是碰上打不过的人，千万不要说你是北阳宗登霄峰的人，免得给我丢脸面，要是打得过，随便说说倒也无妨。”

莫长老一只手摸摸后脑勺，一巴掌拍在龙傲天头上，十分随意地嘱咐一番后，把龙傲天扔在身后，踩上干瘦老头唤出来的飞舟。

北阳宗一行人就这样离开秘境入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