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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他到了边疆,才会身亡,谁都不会把这事怪罪在你身上。”
晋恪沉默地看着那药。
国师看着她的脸色,再次催促:“我们的人在边疆已经安插好了。他死后,什么事情都不会有。我们的人接管边疆,大晋以后再无内忧。”
“公主,”国师问她:“你在犹豫什么?”
人手已安插好。
国师把万全的法子都送到了她面前。
但她竟然下不了手了。
晋恪沉默良久,微微抬了头,闭了眼。
眼前一片黑的时候,她就总觉得自己还没长大,还是他的娇娇。
“我,”她顿了顿:“我曾把他当父亲。”
国师手里的药没有收回去,脸色平静:“当父亲?”
“公主,他不是你的父亲。”
“就算他是你的父亲,有些事情,也是要做的。”
“杀父,弑母,溺子。”
“这事,旁人做的,你如何做不得?”
“谁挡在你面前,拦你夺天下的路,谁就该死。”
“天下万千百姓,若要顾住每个人,到最后,你一个都顾不住!”
“你要看晋国,你要看整个天下。有些人没错,但他们死了,晋国能更好,那他们就不该活着。”
“不管大将军有没有自立的心,不管他对你怎样,不管他这个人怎么样,他都应该去死。”
“权谋不讲人性,治国无需良心。”
最后,晋恪接了那药。
但她并没有用上。
第二日,大将军进宫时,述完职后,晋恪甚至没留他吃顿饭。
她不知道国师,或者其他人会不会对他下药。
不在宫里,还能稳妥些。
他要是死了,娇娇怎么办?
大将军回了居所后,收到了晋恪派人送来的信。
“尽早回去,京中不安全。勿用外食。”
信很短,大将军拿着这信看了很多遍。
晋恪让任盛平把这信送出去后,把国师那药,用水冲了,倒在空地上。
水渍漫开,又慢慢干涸。
她终于安了心。
任盛平回来了,带了将军的回信。
只有四个字:多谢阿囡。
晋恪恍惚记起来,很久之前,曾经有人叫过自己阿囡,是父皇,还是母后?
她不知道。
她把那信在烛上燃了。
步蟾问她:“不留着了?”
晋恪摇头:“不留了。”
步蟾叹了口气:“殿下不该这么做……”
话虽这么说,但他脸上带了笑,又摇了摇头。
晋恪不管他,自顾自燃了那纸条,用小刷把灰烬除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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