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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外面海风呼啸地吹,绣庄里也是一片祥和景象。
曲妙妙从马车里出来,疾步伸手, 夺过宝梅手里的蒙帛簦笠,仔细的给某人遮住, 生怕雨水潲他身上。
“我是金子做的不成?”崔永昌长臂一揽,将人搂在怀里, “你离我近些, 咱俩都淋不到。”
他嘴上是这么说, 但手上却不着痕迹的将雨具往她那边撇了撇。
几步进了绣庄,里头有早就备好的软轿来接。
二人乘着轿子, 直奔主屋而去。
此处掌事姓张, 单名一个橙字。
这会儿正急的在屋前打转, 瞧见崔永昌也跟着过来,张掌事先吓了一跳,撑了伞就过来接人:“祖宗哎, 这天儿, 您怎么还敢乱跑?”
辛家的掌事都知道少东家身子弱, 又都拿他当自家孩子的疼,在这方面免不了要越矩一些。
崔永昌先搀着曲妙妙上了台阶,才将手中的簦笠丢给旁的。
笑着跟张掌事道:“这天儿多好, 不冷不热的,落了雨又清凉的很,我母亲在家盯得紧,说是上你这儿来玩儿,她才好容易点头呢。”
张掌事笑着道:“得嘞,您自己可仔细着些,衣裳只添不减,万不能着凉受寒了才好!”
崔永昌点头称好。
外头的飓风越性厉害,院子里的花木乱颤,不知是哪处窗户被风吹开,织机潲上了水,引得做活儿的女工一阵喊叫。
“嘭!”
又一阵急切的风,将半株春树打折了头。
当值的奴仆裹着蓑笠出来,四.五个人手脚麻利地抬下枯枝,消失在月亮门后。
崔永昌勾勾手,交代路喜几句。
没多会儿功夫,路喜小跑着出去,回来时领了个年轻小子,进门儿就先磕头,说要替叔伯大爷们谢少东家赏酒吃。
崔永昌看他年纪尚幼,长得憨厚模样,便笑着叮嘱:“小孩子可不准吃酒,回头吃醉了闹事,你老子娘急了要打人,我可不护。”
那小子磕头道:“我是不吃的,学里夫子教训过,年底课业没得甲等,再没脸碰这些东西。”
说罢,他还不好意思地挠头,羞的不敢看人。
路喜在一旁打趣儿:“你不能吃酒,那你是得了个乙末?”
那小子倒也诚实,摇头道:“连乙末都没够到,丙末而已。”
他怕少东家小瞧了自己,又拍胸脯道:“明年我就十六!等过了生儿,入秋咱们镇北军就征兵了!我力气大,回头做了崔家军,砍几个后梁余孽的脑袋回来,一样是好儿郎!”
明年十六,那他今年不过十五岁。
崔永昌听他骄傲言语,只温温而笑,叫他起来说话,又问名字。
“田安!”提起自己的名字,那小子恨不能扬着下巴说话,“小时候侯爷来庄子里抱过我,赏的名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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