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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妨。”
宁殷毫不迟疑地伸手接过她的药碗,约莫生病的缘故,嗓音显得缓慢低沉,“岁岁开的就算是毒药,我也高高兴兴地喝。”
宁殷表达情绪的方式总是有些偏激疯狂,但虞灵犀能明白他的心意。
“好好的情话,非要说得这般可怕。”
她嘀咕了一声,安静地注视着宁殷,猜想他又要提出一些奇怪的“喂药”方式,譬如用嘴。
但出乎意料的,宁殷这回安分的不像话,自个儿仰首将苦药一饮而尽。
直到他将空碗搁在案几上,虞灵犀才回过神来,伸手擦了擦他薄唇上沾染的淡褐色药汁。
“苦吗?我给你夹块蜜饯。”
她弯了弯眼睛,知道他这会儿定然舍不得折腾自己。
宁殷按住她的手,凑近些许。
顿了一顿,方将滚烫的唇轻轻印在了她的眉心,低哑道:“够甜了。”
天都快亮了,高热过后的疲乏涌上心头。
虞灵犀缩入被褥中,嘴角仍是翘着的,回拥住宁殷道:“安歇吧,明日就会好的。”
宁殷侧身,散毒发热的身躯并不好受,呼吸带火。
不过他早已习惯了,盯着她纤长合拢的眼睫看了许久,才依依不舍地闭上眼,不顾满身焚烧的热痛,与她相拥得紧些,更紧些。
宁殷身强体壮,休息两三日便不再发热。
倒是虞灵犀才退了高烧,又开始咳喘,反反复复折腾了十来日才渐渐平息。
虞灵犀卧榻病了这十日,宁殷便守了十日,一干要务皆是由亲信侍从捧到眼前来处理。
三月初的时节,恰逢殿试放榜,礼部主持琼林御宴宴请前及第进士。
几经动乱的朝堂空缺无数,而此番大量新贵涌入朝堂,是个极佳地培养己方羽翼的时机,故而这样的宴会,宁殷必须亲自入朝甄选把关。
虞灵犀本也想去宴上赏花散心,无奈大病初愈,宁殷说什么也不愿她出门劳累。
虞灵犀知道,之前三皇子从宁殷眼皮子底下绑人,他嘴上不说,心里终究是在意的。
宁殷不在,她便去书房翻阅消遣。
书案上放了一份名册,是今年殿试及第的士子名录,看来宁殷还在斟酌该扶植哪些人。
虞灵犀坐在案几后,拿起一旁的朱砂笔,凭记忆勾选了七八个名字,其中就包含探花郎周蕴卿。
若无意外,以周蕴卿为首的这批人,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宁殷麾下忠实的肱骨拥趸。
刚放下笔,便听侍从来报:“娘娘,虞夫人与虞大小姐赴约前来。”
见到母亲和阿姐,虞灵犀很是开心。
侍从说她们是“赴约”前来,那必定是宁殷出门前交代过,怕她独自在府中无聊,特意将亲人请来陪伴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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