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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息被陆啸连夜封锁,这世上再没人知道,他妈的死,是殉情。
接踵而来的,是陆啸喝醉之后发了疯似的嘶吼和拳打脚踢,和嘴里不停骂着的“野种、杂种”的话。
那时候的陆修,十四五岁,还只是个初中生。
鼻青脸肿的去学校,被邻桌笑话,他扯下白白净净的校服,扔掉三好学生的徽章,转身一拳给人抡了过去……
什么狗屁成绩,都他妈去死。
被亲人打进医院,他睁开眼,空无一人的病房里,那时候他就在想。
那个自私的女人为什么不带他一起走?
还不如死了,他也解脱了。
也是在那时候陆修才终于明白,女人只是爱管他,爱约束他。
但她也不爱他。
人心总是极其狭隘的东西。
终其一生,最爱的都只是自己。
老刘愣在原地,眼前人眼里的光就这样活生生的浇灭在原地,他手里烟蒂一扔,憋不住:“你在这说的什么混账话?!你妈妈当年多么看重你,多么希望你能继承她的家业!你是她儿子这连你都不清楚吗?!”说着他手指气得颤抖,一边戳着陆修肩膀一边不可置信的摇头:“我看你这些年,真是活得糊涂至极!”
老刘站在原地,背脊已经微微佝偻,走两步狠狠将地上的烟头一踩,火光刹那间熄灭掉。
他眼角已经起了皱纹,绷着脸的时候看得格外清晰。
陆修看着,突然笑了:“老刘,你还真了解我妈。”
话音一出,老刘表情一僵,直接愣在了原地。
秋风带着丝丝凉意一阵一阵席卷而来,轻喘口气,眼前的镜片就直接的起了白雾。
老刘目光一躲闪,时光竟变得恍惚。
二十多年前的三中,在整个含城也仍然称得上是出类拔萃的学校。
那时候的大门里边的设施还很简陋,没有到处可见的绿化,也没有一排排种的整整齐齐的银杏,只有一颗不知年龄的歪脖子树立在道路中央,听说是修路的时候嫌它年岁太大不好铲除所以才放弃清除。
但就是在那棵树下,夏日正好的开学季。
那个女生扎着高高的马尾,穿着一条高挑的纯色长裙,身形修长姣好,就这样叫住他:“同学,你书包忘拿了。”
她的话语平静如水,说话时眼角微微上挑,精致到惊艳的五官,白皙剔透的皮肤,说话间无意流露出的自信与高傲,令她整个人像是沐浴在一片光辉之下,让人移不开眼。
那时候的他嘴巴张了张,脸色涨红成一片,足足有五秒没有说出话来。
那时候的他不知道,她会是他整个中学、整整六年的同桌,也是他这辈子珍藏在心底谁也不愿意分享的回忆。
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个平凡的低到尘埃里的穷学生,但他的同桌却是整个三中最出名的校花兼学霸,在他小心翼翼和她相处的六年里,她从不允许自己比别人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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