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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明他早已离开,可那处肿胀感始终消散不下。

棠枝忙将铜盆和巾帕递到她面前来,更衣时,才发现她雪肤上竟是红痕斑驳,处处旖-旎,幸而下面红肿处已经涂抹过药。

昨日朝臣休沐,寝殿中又只有皇帝一人,棠枝微微讶异:“是陛下上的药?”

阮阮咬咬唇,恹恹地应了一声。

嗓音听着微哑无力,却透着一股娇娇媚媚的味道。

棠枝不免想起昨夜殿内传出的那几道细碎的婉转低吟,心中不由得轻叹,这般娇靥如花、转盼流光的模样,也难怪向来不近女色的陛下都食髓知味。

棠枝觉得她气色比从前还要好些,又端了调理身子的药来,伺候她服下。

阮阮这几回都是忍着苦,乖乖喝了干净,一来陛下说好的上元节带她出宫去,不能让月事拖了后腿;二来她要早日将身子养好,否则陛下那么坏,一定又会拿扎马、负重之类的来吓唬她。

这几日用药规律,加之到汤泉宫沐浴一回,阮阮自己也未尝想到,这次月信来时竟是轻轻松松,不再像从前那般坠痛难熬。

上元节这晚,宫中一如既往耸皇居丽,华灯千盏,鳌山灯煌煌如昼直上重霄.

只不过宫中规矩森严,加之慈宁宫出事,即便新岁佳节也无人敢欢笑喧哗,偌大的宫城从内而外透着冷清寂寥。

马车候在雍南门,两人酉时便从玉照宫出发。

傅臻以玉冠束发,目若朗星,鬓若刀裁,着一身玄青色暗纹锻袍,袖口皆以细如游丝的金线绣成云纹滚边,腰间鞶带掐出劲瘦腰身,腰间坠镂雕龙纹玉佩及一枚绣宝螺的宝蓝色锦囊,整个人显得嵚崎利落,凌然峻挺。

他本就是俊美无俦的相貌,加上在军中浸染多年,比起世家公子多几分凛冽威严,比军中武将又多几分雍容闲雅,浑身上下透着难以言喻的矜冷气质。

唯独面对阮阮时,冰冷的眸光才会慢慢回温。

这一身是阮阮给他的搭配,纤长白嫩的手指于他腰间挂上那枚亲手缝制的香囊时,阮阮只觉得眼前比之皓月星辰还要亮眼。

他比她高出许多,眸中腥丽的红血丝尽数褪去,落在她眼中有种望之俨然、即之也温的味道。

阮阮则发绾高髻,额前缀一枚翠珠镶金花钿,发髻两侧步摇垂珠而下,穿一身青绿织锦绣水泽木兰的衣裙,披云锦斗篷,莲步微动时便闻得发间珠翠叮当,阮阮爱极了这样的声音。

两人走在一处,整座晋宫都似有了别样的颜色。

离雍南门尚远,阮阮难得顶着满头繁复珠翠,才走几步路便觉得沉重。

傅臻看她脑袋歪歪扭扭的,不禁一笑:“用不用除去几样?”

阮阮从前没有机会戴这些,好不容易出宫一次,自是不肯:“不用吧,我觉得这样很好,陛下觉得好看吗?”

傅臻低眉一笑,猝不及防地将她打横抱起,阮阮低呼一声,下意识勾住他脖颈,双颊薄红掩不住羞赧:“陛下,我自己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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