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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臻眸光一暗:“这点东西还要读两日?如此愚钝之人是怎么进太医院的。”
阮阮顿时不敢说话了,小手将那书页攥得紧紧的。
傅臻见她如此宝贝,莫名肝火大动,可面上还是忍着,“行啊,宋怀良还在御药房是吧,朕正好有事请教他。”
正在捣药的宋怀良莫名背脊一凉,听闻皇帝突然传唤,更是大为惶恐。
他虽为御医,可在太医院只能算晚辈,在太医院做事,资历往往高于医术,所以往日为皇帝诊脉还轮不到他来,若非今日值守的御医告假,他也难有此机会到玉照宫伺候。
晋帝暴戾的声名他早有耳闻,便是太医院这些老人,回回面圣都战战兢兢,唯恐祸及己身。是以虽非头一回面圣,宋怀良心内也十分紧张。
一进偏殿,见皇帝与美人坐于合榻之上,赶忙叩头行礼,恭谨得挑不出一丝毛病。
阮阮因得他指点迷津,不敢受这样大的礼,也赶忙起身回了一礼。
傅臻淡淡扫她一眼,又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,对宋怀良道:“朕这几日来,肩下的箭伤反复发作,彻夜难眠,宋太医瞧瞧可有办法?”
一说箭伤,阮阮赶忙紧张地朝他看。
宋怀良也谨身上前替傅臻诊脉,又揭开他衣襟,这才发现右肩之下伤处再度恶化,由从前的淡青逐渐偏向深紫,简直触目惊心。
宋怀良心中一时大骇,竟有几分不知所措。
傅臻所中之毒,宋怀良也早有耳闻,先前太医院集中讨论过,却也没个结果,最后只能搬出美人血这等神乎其神之物来应付,他自己都是不信的。
今日玉照宫只有他一名御医,猝不及防被召唤过来,宋怀良也毫无准备,况且这毒放眼整个大晋都无人能解,说得难听点,就是华佗在世,恐也救不回来,只能靠针灸和放血,一天天地空耗。
而当宋怀良提出针灸抑制毒性时,傅臻却冷哂一声:“朕听闻宋太医年少有为,还以为宋太医能有不一样的见解。针灸就算了,朕日日针灸,不过苟延残喘罢了。”
听闻头顶一声淡笑,宋怀良简直羞愧难当,赶忙跪地请罪:“求陛下给微臣一些时日,臣定当竭尽所能,苦研解毒之法,为陛下分忧。”
傅臻闲适地呷了口茶,漫不经心地嗯了声。
宋怀良本以为就此能够退下,却又听傅臻道:“对了,昨日朕与詹老将军议事,他的哮症一直不见好,朕怜惜老臣,不忍他受罪多年,不知宋太医有何高见?”
宋怀良擦了擦额间冷汗,再次惶然跪地:“哮症可用橘红、川贝熬制汤药,以此理气散结,虽能缓解一二,却实难根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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