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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会离开我呢,我知道的,你舍不得我。”她趴在床边用指尖沾水涂抹他干裂的唇瓣,他昏迷了整整两天三夜,期间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,好像成了一个没有痛觉的植物人。
大灰的两条腿大面积烧伤,越靠下越是严重,双脚更加惨不忍睹,姜百灵每次给他换药的时候,都要挣扎好久,仿佛痛在他身上比她自己还要难熬一样。
从第二天开始,他原本流血的伤口就开始溃烂流脓,他唯一的反应,大概就是她在清洗脓水时,身体会微微颤抖一下,好像这还表明着,他还有知觉,他还会痛。
“大灰,你是不是要醒了?”她用小勺将混着果汁的清水一点点给他喂下去,虽然大半会流出来,但只要她摸摸他的喉结,他也会或多或少的喝进去一点。
家里的存粮烧光了一大半,不过她挂在床附近的熏肉和放在大陶缸里的植物还有一些。大白和鸳鸯每日会来看他们一次,大白会捎带来几条分割开的鲜肉,姜百灵原本不要的,不过想到大灰现在吃不了干肉,还是收下了。
她每日就给他喂些熬烂的肉糜和果汁水,保证他身体基本的营养需求,但是一直这样过了四五天,他还是迅速消瘦下去,原本线条流畅的肌肉都清减许多。
“大灰,你醒醒啊。”
她轻轻捶打他的肩膀,他昏迷了几日,她的眼泪就流了几日。明明以前也是一个人和自己说话,为什么现在却这么孤独又可怕?大概,是因为少了他的呼呼声吧。
姜百灵轻轻躺到他身边,虚虚搂着他的胳膊,他身上现在全是草药和脓血的味道,实在算不上好闻,但她还是把脑袋凑过去了,埋在他肩窝里,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兽。
“大灰,我想你了。”
在第六日的时候,她用光了所有的止血草,那些全都是大白和鸳鸯从四处采来的,因为别的狼族也有许多身受重伤,这些草在这几日间迅速在森林里消失了踪迹,姜百灵不得不徒步到更远的地方去寻找。
但是姜百灵现在一点都不害怕,她带着几把淬了辣椒水的匕首和石头刀上路,一路上只要看到有用的认识的植物,都会割下来丢进背篓里。
人们常说女人最坚强的时候是母亲,但是他们有时候会忘了,女人本弱、为爱而强,当她的心坚硬的像石头一样时,任何暴力都无法破开她。
她不止一次遇见过成群的牛角鹿,长着獠牙的野猪,他们任何一个,都是比姜百灵强壮几倍的动物,但是她没有一次退缩的,不管是再深再可怕的树林,她也会毫不犹如的进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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