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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为臣纲,便是不羁如燕宁也没敢把有些话说出口过,如今一听自家幼女这般敢讲,吓得他筷子都掉了。
但他仔细一想,又觉得确实没说错,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不该纠正燕闲,又该怎么纠正。
他几度张口,终是无言。
一顿饭后续吃得没滋没味,直到燕幸把气鼓鼓的燕闲带回房,燕宁方才望着他们的背影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“婉君……”他望着妻子,面上有些愁闷,“闲儿这孩子,这般胆大也不知往后是福是祸……”
一向最为紧张这点的妻子此时却表现得颇为放松,她按上了燕宁的手背,柔声道:“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便是当真有祸,咱们做爹娘的也只能尽力挡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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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闲第二日起床,仍是觉得气闷得慌。
凌峋的事情事涉宫廷,自然是不好再插手带他走的。就算燕闲再任性,她也懂一些道理。
即使她爹爹年纪尚轻就已官至三品,在同龄人中属于绝对的佼佼者,文武兼备,前途无量。但这一切都是君王给的,也是君王随时便能收回的。
王权之下皆蝼蚁。
打小王爷的时候她还没有清晰的认识,只觉得是他们以多欺少在先,况且都是同龄的孩子,反揍回去他也好意思告状吗?但面对着比小王爷更年长,位置更高权柄更大的皇帝,燕闲却是隐约意识到了其中更明显的统治与压迫。
她不能因为自己害了家人。
这是燕闲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自己的弱小和无能为力。
可这不对,这事不应该是这样的。这世上分明有法理和人伦,为什么凌峋这样的事还会发生?
只因为皇帝是皇帝,所以他的错就不是错,凌峋就活该活不成人样吗?
燕闲想不通,就好像走进了一个偌大的迷宫,到处都找不着出路。
那股邪火憋得她好生难受,挥出的剑都越发凌厉,等她无意识地练完剑,醒过神,发现院内一地落叶狼藉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。
小小的萝莉抱着剑低头站了好一会儿,那满心的难过都快具现化成一朵乌云笼罩住她整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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