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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该是角度找的不对......人还躺着,角度太刁钻了。
她起身蹲到了梁彦昭里头,拿着勺子比量半天,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对的位置。
后头虽也不那么顺利,可总也比第一勺强多了。
坎坎坷坷喂完一小碗,梁彦昭劝:“歆歆去洗漱,该睡了。”
“我不能睡床上,真的会压到伤口,我就在床边歪一歪就行,你快点睡吧。”说着就准备熄灯落帐。
“不要,”梁彦昭坚持要她回床上睡。
“不行,”宁歆歆也不退让。
屋内大半灯烛都已熄了,有床前昏黄一盏。
从梁彦昭的角度看来,宁歆歆此刻发冠掉落、鬓发已散,脸上泪痕斑驳,身上翟衣血迹斑斑,实在是狼狈得令人心疼,今夜实在是吓到她了,这时她就该去泡个热浴,好好睡一觉。
但宁歆歆看来,昏黄烛光将梁彦昭此刻照得半分血色都无,这样虚弱难捱的时候,她必须得守在跟前才行。
二人守在烛光之下,一人枯坐,一人静卧,定定瞧着对方却不言语,如此僵持不下。
宁歆歆捉着梁彦昭的手,想着一会儿下点安神香给他药倒,天不早了,该好好休息才是,子夜之时,怕还会有一场硬仗要打。
梁彦昭便由她握着,想着如何搬个救兵来,把歆歆早些带下去休息才好。
正在这时,外头有内侍声音尖细地通传——
“陛下驾到!”
“皇后娘娘驾到!”
梁彦昭大喜,救兵来了。
——
建平帝进门,便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了下来。
皇后快步行到床前,看了看梁彦昭,又看了看宁歆歆,一时里有些不知道该从哪个开始哄起。
还是梁彦昭先开了口,“母后,儿子无碍,您先带歆歆下去梳洗一番吧。”
语气颇为无奈,似是在说,我的话她不听,您帮我劝劝。
皇后也猜想建平帝许会有话要与梁彦昭讲,便拉着宁歆歆,“好孩子,咱们先下去收拾收拾,看这小脸哭的,母后看了都心疼。”
宁歆歆点头,又回头看了梁彦昭几眼。
“昭儿,与你父皇好好说话,”皇后拉着宁歆歆,临走撂了这么一句。
从这,梁彦昭便知道,这事成了。
他当时让皇后一定要跟着去看,一来是不愿让皇后看见自己受伤的样子,以往他次次生病,皇后都哭,梁彦昭不愿她哭。
可谁料,竟让歆歆碰上了,还哭成了个泪人。
第二重打算,便是借母后这把温柔刀,划破父皇心里最后的防御。
那婆媳二人走后,建平帝起身,便坐到了宁歆歆先前坐的杌子上,叫了句,“昭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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