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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散尽,陆千澄方从惊诧中回神。

梁正晖这个草包,如何就能干得出这般蠢事!

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!

她恨恨跺脚,预备悄悄离开,需得先回了郡王府,方能有后头谋划。

正欲起身,便被一行劲装婢女拦在了身前。

“烦请郡王妃同奴婢走一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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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一番牵扯,建平帝与皇后约过了一刻才到了地方。

此地火把通明,几个侍卫制住梁正晖在正中,其余侍卫持刀肃立。

被环在中心的梁正晖不停挣扎,口中低吼着“梁彦昭,我要杀了你”。

便如得了失心疯一般。

建平帝一看这样子,便知他是被下了什么药,登时转头看向皇后,“姈儿……”

建平帝在东垚时,曾由当时帝姬司徒姈领着,见识过东垚迷药吐真言,中了药的人,与梁正晖此刻一模一样。

梁彦昭今日这出,皇后定是出了力。

成婚二十余年,他也未曾用这样冷的口气叫过皇后。

皇后丝毫不觉一般,来的路上她就已敛了泪水,如今脸上还是一贯的端庄笑容,盯着地上的梁正晖道:“陛下,臣妾早也说了,这次是要站在昭儿这边的。”

“况且……”皇后转头看向建平帝,“陛下别忘了,这药名唤——吐、真、言。”

言下之意,若梁正晖本就不想除昭儿而后快,又如何会生得今日事端?

“可今日是晖儿生辰。”

事发在今日,建平帝觉得对不住亡兄。

“臣妾自然记得,”皇后道,“臣妾犹是记得清楚,十一月初六是瑾儿生辰,四国来贺。”

便是那日,梁正晖找人给宁歆歆下了虎狼药,与旁的男子关在了一处。

其发心之歹毒,罄竹难书。

“可是……”建平帝语塞,“昭儿怎如此急?便不能等上几日?”

“若陛下当日便批复了那道折子,盛郡王今日便可以个庶民身份,平平淡淡、安安稳稳地过个生辰。

但陛下既选择不发作,便是逼得昭儿走上这条非行不可的绝路。”

皇后蹲身,从几颗光滑卵石上抹了些半涸状态的血,声音稍稍哽咽,“就是,苦了我儿了……”

建平帝看着地上淋漓血迹,心里也难受,他又如何不心疼梁彦昭?

只是对他而言,梁彦昭与梁正晖便是他手心手背,两个是一样的疼。

可对于皇后来说,她的儿子、甚至儿媳都是手中至宝,旁人损害分毫也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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