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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后头她从了父母命,嫁与盛郡王,太子哥哥便再不许她入府。
但是话本子上说得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,世人八苦有一名曰“求不得”,越是求而不得,越是心底执念。
太子哥哥如今对她的怨,何尝不是来自于情?只要她服软,那爹爹便有救。
念及此,她哭得更无声、愈动情,睫羽一颤,便似鲛人望月流珠。
“殿下,千澄求你,救救爹爹......”
先前歆歆掉泪,梁彦昭觉得心疼、心乱、惶惶不知所措,现今看到陆千澄哭嚎,他却只觉厌恶,一贯的涵养让他无法踢开陆千澄一走了之,只能蹙眉冷眼睨她:“若是陆司军可以将贪墨的银钱悉数交还,孤也不是不可以看在他为国效力几十年的份上从轻发落。”
悉数交还......那钱都已拿去......如何交还?
陆千澄心底一凉,却想着既然太子哥哥松了口,那是否还可再央他几句,大事化小?要知道,父亲一旦倒台,那他们这些年的谋划,均要付诸东流。
不甘心,她不甘心。
“求你了殿下......”陆千澄摇着头,又哭。
不似别的妇人一般哭天嚎地,也不是干打雷不下雨,她只是定定看你,眼泪水就能一点点攒起来,一行行落下去。
梁彦昭身后的几个随从看见,都纷纷别过了脸,这郡王妃,虽不够自重,却实在惑人,瞧她哭得这梨花一枝春带雨的样子,实在是让人不忍落眼。
见她犹无悔意,梁彦昭终是撤了脚,离开了她双手的拉扯,从高到低看她,“郡王妃以为自己与孤何等交情?竟还盼着孤为你徇私枉法?”
陆千澄手撑在石板地上,怔怔抬头,眼里全是不敢置信,她这一招从未失手,今日这般不应该。
况且,她是阊都第一才女,肯这般放下骄矜跪求,太子哥哥怎么着也该心软几分才是啊。
垂髫总角到二八年华,十数年的时间里,她真心动情过的太子哥哥,从来不该是这模样。
忽然,她看见太子哥哥眉眼柔和了起来,又是她熟悉的样子。果真,那十几年不曾错付,太子哥哥对自己,还是有情的,他愿意帮忙了。
“太子哥哥......”
“歆歆。”
却只见梁彦昭唤了一声,撩袍便走,只给陆千澄留了句“好自为之”。
宁歆歆路过,便见得陆千澄跪在梁遇明眼前哭,心里不由涌过一阵烦躁,但看老梁那表情实在不悦,肯定是又被人招惹了。
梁彦昭上前拥住宁歆歆,她果真着那件整个脖儿颈都露出来的诃子裙,好看是好看,却不够保暖,便催促:“快些走罢,穿这样少,莫在室外多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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