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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,”宁歆歆小声嘟囔,“我还以为遇明的病是整个司医监全力医治的呢。”
说着无心,听者有意,这话落在司医监人耳中便是“医治太子未尽心力”,往严重里说那便是“欺君”,四人齐齐跪下,以额触地,“下官惶恐!”
梁彦昭知道宁歆歆没这意思,她只是单纯口直心快而已,虽说皇室容不下这样的单纯性子,但他却觉得这般不谙世事便很好,随即摆手示意医正们平身入座,又对宁歆歆解释道:“沈医正擅长女科,自是不会为我诊治。”
宁歆歆闻言“啊”了一声,然后对着沈京咧嘴一笑,“对不住对不住。”
沈京的脸更红了。
自我介绍完,合议便正式开始,众人都见了宁歆歆之前把梁彦昭从阎罗殿拉回来的本事,自是不敢怠慢,有问必答,答必详尽,还时时发问、各自带了手札随笔记录。
宁歆歆也带了手札,不过执笔的是梁彦昭罢了,他若遇到不解的词句还会转头问清楚再落笔。
几个医正都觉得自己眼花了,这还是那个呛咳着摆手让医正退下,拒进汤药说“孤无妨”的太子殿下吗?
原来太子妃不光能治太子身上的病,连心里的疙瘩都能解开,真乃神人。
众人从最不紧要的小病论起,时不时还取过迎枕给梁彦昭号号脉,最后得出的一致结论是太子如今的身体已经越发向好,好些药可以停了用药膳代替,还一同拟了个药浴方子辅助治疗。
宁歆歆对这个会诊结论非常满意,梁彦昭早起食欲不振很大程度也是因为吃药太多胃气失和,是药三分毒,能不吃、少吃自然最好。
她点头道:“诸如胃脘痛之类的小毛病,本宫可以慢慢给太子调理,总归也急不得的,但是,唯有肺部,本宫却始终不能确定是何疾,还望各位医正点拨一二。”
终于到了重头戏,各位医正连同梁彦昭脸色都沉了几分,刘医正道:“太子妃请讲。”
“本宫与殿下初见之时,发病症状有咳嗽、喘息、气促和明显哮鸣音,本宫当时怀疑是哮症,但是之后几日咳嗽症状却未见缓解,大婚前七日是哪位医官问诊,劳烦找出脉案来重新捋一下症状。”
刘医正上前道:“太子的肺疾向来是下官料理。”
宁歆歆眉头轻轻蹙起,“那之前可曾出现过这种情况?”
“禀太子妃,不曾。”刘医正翻出脉案,指着其中几页道,“大婚前半月,南潞天气转凉,殿下便出现了咳嗽、流涕等症状,臣以风寒方子疗之,略见效,大婚当日情况却急转直下。”
“红露,去厨房取把黄豆来,”宁歆歆吩咐道,而后又从身侧荷包里掏出来她准备的“听诊器配件”。
根据病历、脉象和当日发病的情形来看,支气管有病症是板上钉钉了,但是只发作过一次的话,那就要考虑是喘息性支气管炎而非支气管哮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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