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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只知更鸟,早已被扼死在孤儿院的审判台上,只有宋知秋不愿意相信。
事到如今,她不过是那只谋害一切、酿造悲剧的麻雀……
他感觉到疼痛、继而是麻木。
最后一眼,他看向满面不可置信,扶起徐真真时、连话也说不完全的谢蘅。
-我的孩子呀……
-我成为黑暗深渊里罪恶的守墓人,我成为自己曾经最厌恶的人,我的故事将被世人引以为诫,我的人生从无任何意义,唯一,我只留下你。
-你可以憎恨我,永远地憎恨我。
-若我可以让你心里的深渊闭上眼睛。
扶住伤口的手臂失力滑落。
他在门框边,凝视着谢蘅,咽下最后一口气。
谢蘅将徐真真扶起,或许是平生第一次,他在自己可以意识到的意愿中,轻轻抱住了她。
他捂住她的伤口,下巴抵在她鬓间,苍白又无力地安慰她:“不会死的,马上就会有医生过来……”他说着,侧头去看宋斐,“报警,请你报……”
徐真真满是鲜血的手忽而攀住他肩膀。
他低头,看见她满眼的泪,混着血色和呜咽,早已是强弩之末。
印象中,她总是咄咄逼人、工于心计、永远在计算怎样可以让他退步,承认那份只有她一人歌颂的爱情,可这一刻,她没有争辩和胡搅蛮缠的力气,没有精光四射、没有话里藏刀,只是落泪。
哪怕在半小时前,他们还在争吵,他严辞警告她的纠缠,甩开过她的手。
“我争不过……我一生都、没有、没有争过……你喜欢的姑娘……”她呜咽,“只能这样了,我只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,你怎么就不相信呢,谢蘅,怎么就……”
他不会因为人之将死而改变自己的态度,更不会为了无谓的态度迷幻内心,在这个时候,依旧只能安慰她挺住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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