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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……”她无力地解释,“只是……”
只是……今天特别不想让你从我身边离开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起床后便一直心慌,隐隐总觉得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,说又说不明白;他也没当真,依然觉得是女人婚前的惶恐在作祟,于是便搁下手中的刀叉坐到她身边去了,一边轻轻搂上女人的肩一边温柔地低头亲吻她的前额。
“晚上就回来了,很快,”他体贴地安慰她,“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登记,就跟我们说好的一样。”
顿一顿,也许是怕她不高兴,又解释:“最近冰砚的确太累了,今日浙江的宋仲亭还要到上海、他得亲自去见,另一边的事不好假手于人,我怎么都该去一趟的。”
的确很紧要——他们仿照美国货试制的第一批军火今日就要出厂、他得去验验成色,倘若足够好便可直接秘密运进沪军营,徐冰砚最近见宋仲亭说不准也能用得上。
这是他头回跟她说他工作上的事情,像是已经把她当成了最亲密的人、可以毫无顾忌地分享秘密——她为此十分动容,忽然也觉得自己不该再折腾,于是便勉力压下了自己心中越来越强烈的不安,转过头看着他微笑。
“知道了,”她也像个真正的妻子一样伸手轻轻地为他整理领口,“我在这里等着就是了。”
“你要……快点回来。”
难得地,那天她没有多加顾忌、直接把他送到了饭店楼下,他的车已经停在那里等他。
无边的雨幕显得特别阔大,好像世界的尽头也同样在下雨,没有人能看到它的边际;湿重的寒气引得她又开始咳嗽,他的眉头便皱起来,一个劲儿催她回房间休息。
“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粘人……”
他无奈地轻笑着,伸手轻轻把病弱的女人搂进怀里,试着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。
“……都被你骗了。”
她随着他笑,也不知是自嘲还是什么,心里同样觉得自己荒唐、怎么竟会对眼前这个男人留恋到这种地步。
“清远……”
她又叫他的名字了,抬头看他的时候又被他薄情的嘴唇拴住了目光——她忽然特别渴望一个亲吻,不是像之前几次若有若无地亲吻额头或脸颊,而是一个真正的吻——情人间的吻。
风流的浪子怎么会不懂女人的暗示?他看得明明白白却偏偏不肯让人遂愿,最高明的公子哥懂得怎么让女人为他发疯,他便这样吊着她,还坏心地在她耳边说:“之前不是还跟我讲什么婚前婚后的规矩?现在都不管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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