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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离什么婚,”她甚至笑着摇了摇头,“瞎折腾。”
“瞎折腾”?
为什么她会觉得这是“瞎折腾”?
因为她觉得即便高家人同意离婚她父亲也不会同意?
因为她觉得自己横竖也没几年好活、所以不必再费力气从头来过?
因为她觉得即便离婚那些污点也牢牢粘在自己身上、永远不可能和真正爱的人有结果?
好像都是。
又好像都不是。
她是淡淡的,似乎早就看开了,他却被她这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刺得难受,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极少皱眉,皱了他便不是白二少爷,该是白二爷了。
“什么叫瞎折腾?”他已有些不满,看着她的眼神很专注,“他打你,你自救,这就是瞎折腾?”
“那就该折腾,”他的神情染上一点浪荡的邪气,“使劲儿折腾。”
她又陷入了沉默,别开眼睛的前一秒心里还在爱他当时的样子,过一会儿又感到他离自己更近了些,温热的气息就在她耳侧。
“我和清嘉都在,总不会让人欺负你,”他的语气软下来,像是在哄她,“离婚能是多大的事?签个字罢了,往后的日子照样过,我们都会陪着你。”
动听极了。
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在这句话里捎上清嘉的、有趣地和她方才的话形成微妙的对照,她深知这些措辞没有一点毛病,心里却仍不由自主地感到无力。
“我和清嘉”。
——看吧,他的确只是她好友的哥哥而已啊。
“我知道你们关心我、不想我受屈,”她的头垂得更低了,就像一朵在枝头微微摇曳的丁香,“但离婚还是不必了……左右都是过日子,怎么都能过的。”
很苦涩很苍白,很软弱很怯懦,可又偏偏固执坚持、像是早就决定好要放弃挣扎一口气坠到泥潭最底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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