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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彼之道还施彼身,不过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,她居然记得这样清楚。然后在他回过身来的时候,化作一把尖刀狠狠刺到他心坎上。

他还是第一次发现,有一天,吉云看向他的眼神居然会是这样陌生。

徐敬尧一瞬不瞬地望着她:“那你现在觉得快乐?”

吉云挑了挑唇角:“以前我觉得只有在你身边才会觉得快乐,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错了。”

吉云看到他瞳仁一敛,面色如土灰,竟也没有多去理会,匆匆一句再见之后,往院门口走。

出租车上,她将手机取出来。

刚刚开了锁屏,就是那行熟悉到几乎烙在眼膜上的名字。

通讯录里开了他的名片,只是始终找不到勇气,此刻心中仍是惴惴,她手悬在拨打的图案上方微微颤抖。

这一天,吉云不知道等了多少天。

等徐敬尧态度的改观,等徐敬尧情绪的拨动,等他为她身边不停变换的男人吃尽闲醋。

然后在他有朝一日过尽千帆,回首的时候,还有她在灯火阑珊处。

她是真的想过要陪他一起细水长流的。

可当这一份幼稚的愿望终于有了起色,那无望的等待有了尽头,一切都朝着曾经期待过的那样发展——

吉云却在为一通该打还是不该打的电话而分神。

是不是真应了那句俗气至死的话,一件东西,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。

吉云终于还是将手落在了绿色的图案上。

一秒,两秒……手因为紧紧握着冰冷的金属两侧,指腹被磕得一点酸痛,她竟止不住地想要微笑。

许多天来,第一次,前所未有的畅快。

脑子迅速运转,已经在想接通时该说些什么。

我打错了;不小心拨到了;请问你是哪位……

电话那头却突然传来机械的女音:对不起,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。

啪!

皮包自膝盖上滑落,摔打在车里。

吉云弯腰去捡,抓着包底一提,却将皮夹、钥匙、文件等等全漏了出来。

全身的血液都崩涌着往头部汇集,她咬着下唇,太阳穴突突直跳,慌张失措里抓着东西往包里塞,然后,视线落到曾被院长硬塞进她包的邀请函上。

会议的召开地,将是一个温暖的城市。

手机听筒里,女声不厌其烦的重复:对不起,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。

她忽然抓起那张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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