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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川把屋前屋后全转了一圈,又仔仔细细地往周边查看了一番,没有人。
苏童在这儿吃过苦,不可能一个人在此闲逛,除了待在哈迪家,最可能去的地方就只有拉比阿那儿。
顾川一口气飞奔过去,拉比阿家依旧是大门紧锁。他绕到早上来过的那扇窗前,里面的女人用虚弱的声音说没再见过苏童。
回来的路上,顾川眼前反反复复出现她站在泥泞之中、背脊挺得笔直的样子。她看着他,两只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,短发被掖到耳后,露出一张莹白如玉的小脸。
她装着大胆,其实始终带着一副怯生生的表情,她的世界非常单纯,也非常简单。你让她等着就等着,要她坐着就坐着——可越是这样的人,自己有了主意的时候就会特别的固执。
顾川脚下一个踉跄,几乎摔到泥坑里,弓腰一连冲了几步找回重心,带着一身泥点子地往哈迪家跑。心里一个残念说着话,万一她只是出去了一下,一下就回来了。
于是当折回哈迪的房子,一连喊了苏童的名字却毫无回应的时候,顾川心里又急又怕的那股无名之火腾地一下冒上来,冲进来,他揪着领口就把简梧一下提起来,问:“苏童呢?”
简梧颈上一块软肉被他扯到,痛得只要掉眼泪,咬牙切齿道:“顾川,你甩包袱不要甩的太快,我在这儿是歇着的,不是做那苏童的r的,她现在没了你和我喊什么。你先把我放开!”
这场面让何正义看得头疼得不行,凡是一有事牵连到苏童,顾川这人就立马和发了疯的野马一样,平时引以为傲的什么冷静什么沉稳全忘了,毛头小子一样冲。
何正义朝戴晓吾直递眼色,两个人一齐上去拉架。何正义抓着顾川紧紧攥着的手,说:“老顾,你冷静点,这时候有点男人的风度行不行,光这么窝里斗能管用吗,你把简梧放开来好好问问。”
简梧气急了,说:“问问问,问个屁,脚长在她腿上,我能知道她去哪儿了!往公了说,你是队长,她是部下,你对他直接负责;往私了说,她是你女人,你女人没了,反来问我要人,你觉得这合适吗?”
一席话说得何正义多少也有些恼了,道:“简梧,苏童好歹也是你同事,她比你小,比你阅历少,你多照顾一点也是应该的。咱们人在国外,凭的就是相互扶持,现在人没了,你别以为几句话就能撇清责任了。你是生气说胡话,我们都能不在意,可你要真是这么想的,那就实在太不像样了。”
简梧红着眼眶,抿紧嘴,把眼泪水往里逼。脖颈上揉红的一团,留着他月牙形的指甲印。
顾川深呼吸几口,终于还是将她松了,声音已经回落下来,低声道:“简梧,我对你挺失望的。”
简梧眼里一闪,撑着床沿坐下来,呜咽了几声,絮絮道:“我是犯了哪门子太岁了,好好的日间节目不让做,把我调到晚上,害得在在社里连睡了一整个月。后来又把我送到这鬼地方,说什么增长见识啊,我打一开始就没想来,现在还要替你看女人?”
女人的眼泪医院是最好的利器,简梧一哭,屋里的人都不不再和她多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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