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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况来时她就说好了,要陪他一直呆着,顺便看看这个华人占多数的外国国家,如何庆祝中国人的农历春节。
官泓已经做好了她陪自己的准备,可她突然告诉自己,还是很想回国跟她母亲一道:“她一个人会很孤单。”
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让官泓觉得迷惑,毕竟在他看来,母女俩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,他也不想她轻易原谅一位不称职的母亲。
夏梦大约是看出了他的心思,跟他解释道:“最近我想了很多,我觉得很多事其实并不能怪她,说到底,她只是一个没有丈夫的可怜小女人。”
官泓反复整理着袖扣,一直隐忍,最后还是剖白道:“我不认为一个人的可怜就是她拿其他人出气的理由,我也有很烦躁的时候但我从来不呵斥下属。”
夏梦拉过他胳膊,将脸靠在手背上,长长叹出一口气道:“她跟你不一样,她没有你这样的家庭,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,在她痛苦的时候就只知道发泄。”
“单亲家庭我见过很多,有些人甚至都字都不识,但他们也会起码的自我约束。中国不是有一句话吗,己所不欲勿施于人,我想你妈妈应该多听一听。”
官泓的本意是心疼夏梦,不希望她在那样的环境想起自己凄凉的童年,更不希望她想起离家前几年的那些事。
夏梦自己也清楚,可和他忍不住教训人一样,忍不住拉长了脸,鲜见的严肃地跟官泓说:“你可以批评我,但从今以后,你不要批评我妈妈。”
官泓一怔,几乎有种不认识她的错觉。
“我近来想了很多事,我才发现以前一直苦恼的不是她打我,是她不爱我。但现在我越来越觉得,她其实很在意我,是我太任性,看不到她对我的付出。”
她将手伸出来,说:“你看我的手,我从没有做过家务,我甚至懒得连水都要你帮我代劳。你觉得我是现在才有的这些恶习吗?”
官泓心里倏忽一动,扣住她的两只手,将她拉进怀里。
夏梦靠在他胸前喘息,闷声说:“对,我知道她很小农,她势利,但那不是一个人天生的,是她生处的环境赋予的。”
她搂着他的腰,抬头看他,眼圈发红,说:“你记不记得我以前也有很多让你不高兴的坏毛病,可我在尽力改了。”
“你既然连我都可以包容,那你可不可以对她也好一点?起码你不能否定她,因为在某种程度上,你也同时否定了我。”
官泓从来不觉得他们会在这件事上爆发如此激烈的争论,只有在夏梦旗帜鲜明地指出他的错误态度后,他方才自省,是不是这本身就意味着他轻视了别人。
官泓并不成熟的时候管过一两次闲事,季舜尧跟当时所谓的女友感情不和,他身为旁观者清的朋友自认为说了几句公道话,劝他和她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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