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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流氓冷笑两声,脸上泛着狠。安然蜷缩着,后背紧紧的抵住墙,浑身发着抖。那双黝黑的眸子发出警觉的光,在他与她之间的距离上来回扫。
他原本没想犯罪,还处于小流氓的初级阶段。就听人说有这么一号人想拉出来痛快痛来着。可看到安然此刻的模样不知怎的埋在心里头更深层的□□突然就被唤醒了。不流氓么,还他妈□□,那些不入流的小电影在他脑子里一遍遍的回放。这一放,小流氓突然又不觉得自己亏了。什么样儿的没尝过,还真就没跟惊了的猫儿试试。
他猛地贴上去,一把拽开安然护在身前的手。
安然怕的说不出话,只管大声喊。
喊的不成词,不成句,呜咽的声调可着嗓子往外蹦。
她觉得自己完了,唯一能守住的也守不住了。可她不能完,她心里藏着人呢,那人这会儿正透过她的心往外看,你不说你不是他们传的那样儿么,那就证明给我看。光天化日的你连个畜生都对抗不了?你用全力了吗?隔壁就是大道,那里人来人往,你就可劲儿喊总会有人听到的。
清淡的目光,温和的语气,向一抹光,亮在安然心底。
安然拼了命挣扎,扯着嗓子喊,直到嗓子眼的腥气布满整个口腔。下一秒她就要喊不出了。
终于,一阵由远及近的自行车铃,终结的这场罪恶。
安然顾不上整理衣服,在小流氓骂骂咧咧松开她的瞬间,扶起自行车就跑。
安然推着车只顾着跑,从胡同一直跑向大道,上了大道也不停,还是一个劲儿的跑。自行车刚摔过,残旧的零件相互碰撞发出叽里哐啷的反抗。可她听不见,满脑子都是刚才那阵自行车铃。再响一会儿,再多响一会儿,再想一会儿我就到家了。
其实,她跑出胡同口的那刻铃声就停了。直到她上了大道,看不见了,那人才朝着她相反的方向离开。
这件事她谁也没告诉。一个姑娘差点被人那啥了,成没成传到最后结果都一个样儿。说出去最后丢的还是她的脸。半边脸肿着,奶奶问她怎么弄得,她撇过脸伤处朝一边儿,说骑车摔得。奶奶再问怎么摔成这样,她就不说话了,到一边摆弄那辆比她好不到哪去的自行车。
奶奶没再问,出门转了一圈回来扔给安然一只药膏,叫她赶紧回屋抹上。这么大姑娘了,摔个大花脸顶着叫人笑话。
安然捡起药膏回屋抹了。安然脸小,五个指头印儿每一根儿都少了半截,得亏少这半截,不然怎么都解释不过去。
第二天脸消得差不多了,不仔细瞅,看不出啥来。安然和往常一样按时按点的上学放学。后街她不敢走了,遇到过更可怕的后先前的那些诋毁就都不叫事儿了。
有一些变化是谁都能看在眼里的,尤其是那些心思全靠编排小话儿引以为乐的人。安然比之前更沉默了,这种沉默充斥着对外界事物的排斥。她不跟任何人说话,别人有事找她,她就低头听着,听完也不回答。走在路上,她永远跟人群隔着两米以上的距离,是视线所到之内正好空旷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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