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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警察手放在腰上,走进屋内往卧室一看,一个女孩坐在床上, 一张一张翻看文件,旁边搁了一个打开的保险箱。

“怎么回事?”卧室内屉开柜敞,杂物扔了一地,显然刚刚经过一番搜掠,可那“神经病”脸色平静,仿佛并不是她干的一样,“你叫什么名字,来来来,出来说话。”

辛星站起来,把几份文件和户口本都放进房产证盒子,抱在怀里对警察道:“是我报的案,我继父郭长海在未经我允许的情况下,伪造证明抵押我的房子。”

警察见她说话正常,神色安宁,没有所谓精神病的躁动气场,便问:“抵押?你有证据吗?”

“前几天他让我签一份抵押合同,向私人借款两百万,我没有签,今天那栋写在合同上的房子产证不见了,我的身份证也不见了,他本人失踪。我觉得,应该报警吧。”

“你名下的房产证?”

“是的。”

警察:抵押不抵押暂时不论,房产证丢了,是应该报警。

她抱着盒子和警察一起走出大门,无视众多探寻目光,径直走向警车。梁晓燕被两个中年妇女搀扶着,惊慌显然退去许多,却还在哭:“郭欣啊,我哪点对不起你,你有病我也好吃好喝伺候着,你竟然打我,我心都伤透了啊。去了医院好好治病,妈妈还是想你好的……”

辛星走到车门边,又退了回来,围观者纷纷让路,她直退到梁晓燕身边,将手里的盒子摇了摇,语带嘲讽:“这里有我的,有郭长海的,没有你的,也没有郭大宝的,你说你十几年图什么?”

梁晓燕猛地噎了个嗝,不敢置信地看着辛星。

“说我打你,可以去验伤报案。想把我弄进精神病院,郭长海还知道徐徐图之,你也太着急了。有空多查查百度学学法律,单凭一张嘴是没法把我送进去的。”

她没有避讳邻居,声音不大不小,围得近的一圈人都听到了。许多人露出惊异表情,那个单纯任性,被宠惯的跟祖宗似的郭家大女儿怎么好似变了一个人?

其实几个月前他们就知道她变了,绝食了,人瘦了,不爱在街上出没了,郭家说她生病了。可近段时间,好些早起的街坊都见过她外出跑步,好些常驻的摊贩都做过她的生意,打招呼她也会点头,气色不错,精神良好,至少外形看起来很正常。

梁晓燕平时在外提到她唉声叹气欲言又止,大家也是半信半疑,真有大病还不赶紧送医院,有那闲工夫出来叹气还是没大病。尤其郁家后妈总喜欢跟郭家后妈对着干,梁晓燕在三姑六婆圈里叹完气走了,阚巧玲立马接在后面嚼舌,说她假得不能再假了,两面派,郭欣要有病也是被她下毒了,巴不得郭欣早死,好让她儿子继承家产云云。

没有真凭实据的话就是闲话,街坊们听听就算。可今天“郭欣”的一番话让大家发现,阚巧玲对梁晓燕的厌恶,未必是介意后妈风评的高低。她就住在她隔壁,说不定知道点什么别人不知道的内情呢。

郭欣不止外形改变,整个人的言行举止都变了,用脱胎换骨形容也不为过,这几句话说得可不像精神病,倒有种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后的无惧无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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