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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府门才想到,忘记带个竹筐出来,便要家仆去寻。门口的柳花将是飞絮时,她想着选些枝头嫩黄翠绿的来,穿在子推燕上配着红枣白面也好看,就顺着柳树,踩着树下供人歇息小坐的石板往上够。
恰有一双燕子,穿过柳梢头,黑衣白肚往来黄绿柳树花上,映着天蓝,看的晏亭柔不禁一笑。
“躲着我呢?”忽有人在她身后问道。
“啊!”晏亭柔被这突入的声音吓得一惊,脚上不稳,踩偏了石板,眼看着往下跌去。
赵拾雨打杜府出来,就瞧见晏亭柔在裁柳枝。于是悄悄走到她身后,想逗上一逗。
没成想把人吓着了!他伸手拦住了晏亭柔的腰,将人往怀中一抱,不费吹灰之力,将人放到地上,“瞧把你吓得!我说话声音又不大。”
并蒂莲的藕荷色绣鞋踩在地上,晏亭柔才缓了过来,心道,就是说话声太小,又离得太近,才吓人!
都感受得到那人的热息!她才想到自己方才欲爬树的模样,害羞起来,“没,没躲你啊。”
晏府仆人抱着竹筐走了过来,晏亭柔将剪刀丢进筐里,“你来吧。”又同赵拾雨说:“走吧。你那两个门神呢?”
赵拾雨一听便知「门神」是说闻言良和武同,笑道:“去备礼物了,一会儿就来。我想着许久没见过你了,先过来看看。”
看谁?看人还是看景?晏亭柔说:“你不是在书院上课时,见过我爹爹了?”
赵拾雨侧着低头,看着她,淡淡的说:“嗯。这几日没见到你。”
晏亭柔觉得心绪乱了,是自己想的太多,还是他赵拾雨对谁都是如此,就扮作没听到,引着赵拾雨入府,两人边走边聊。“我爹爹回来了,自就用不着我去书院教了。”
“晏三叔这几日讲的,先前你同我说过,那些我都懂了。我同你爹爹说了,清明节之后,我就不去书院了,让你教我刻雕版。”
“那你去跟印坊里的云伯学吧。”
赵拾雨一笑,“你躲着我呢?”
晏亭柔有些不耐烦,不是才问过,又来!就咬字清晰的说:“没有。”
“真没有么?”
“没有!”
“既然没躲着我,那你教我吧。我已经同你爹爹说过了,他答应我了的。”
晏亭柔只好「哦」了一声。
“那何时?”
“嗯……”她在想着这几日的安排。
“那就明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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