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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廷始终记得,清晨雨后的宫道上,盛长歌湿透的红衣拂过他手指的那种冰凉。
她脸色惨白,眼眸冷凉,嘴角却是带着笑意。
她说,景廷,你既无情我便休,从此你我只是陌路!
是不是盛长歌说着这话的时候,是用女子的心思来说的。
而他,那个时候,不知道她是个女子,以为拒绝的是一个男人的表白!
就是这样的阴差阳错,等到他再次想要追的时候,咫尺的距离突然就变的天涯一般的遥远了。
“王爷,想要的必须努力,精诚所至金石为开!或许,盛世子只是不懂而已!”
当了十几年男子,未必懂的女子的那些小心思!
景廷微微勾唇笑了,笑容里带着那么一点苍凉:“或许,不是不懂,而是她不想要!”
不想要一个男人,不想要一段婚姻!
她收留那么多苦命的,没有活路的女子。养了那么多孩子,定然已经看透,女子活得一向都艰难。
若是嫁人了,势必有条条框框约束着,她想要做的事情,都不能做。
哪怕像现在这样的嬉笑怒骂驰骋疆场,只怕也会被人诟病。
而盛长歌,注定是不能被困于后院之中的女子。
她有头脑,有抱负,她适合自由翱翔!
而现在,景廷也在深深的思索,他能给盛长歌什么呢,会不会拘束了盛长歌。
他喜欢看着肆意如夏日骄阳,这样的盛长歌就刚刚好!
那时那日的雨后宫道上,大概盛长歌是唯一的一次冲动,问他喜不喜欢她。
那时那日的雨后宫道上,偏偏他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,对着一个男人无法说出喜欢。
于是,一别之后,渐行渐远。他心思浓烈,她却是淡了心思。
静默良久,直到斜阳隐没在远山之后,盛长歌和北宫流月嘻嘻哈哈的拎着一对野兔子回来。
盛长歌抬头看着站在小坡上的景廷,他就那么一直站着,好像在看她,又似乎没有看她。
那余晖里的神情,似乎带着深深的怅惘。
她微微一笑,举起手中的兔子:“大哥,烤兔子可好?”
她的声音清清朗朗的,带着一些欢喜的甜脆。
景廷心里一动,自己都没有发觉,他的眼睛亮了起来,嘴角微微勾起,声音都柔和了几分:“好啊,刚好我的手艺也不错!”
就这么陪着她走吧,直到……
直到什么时候,他不敢去想。
话本里说的没错,即便是男人,在感情里一样会患得患失。
北宫流月不悦的抿着嘴:“我的手艺也非常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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