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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泽微微吹起些盖头看到此处绿竹摇曳,多有置石,形状不一,前方好像是一扇十二折的房门,这一眼她得到许多东西,便老实了。

她吹起盖头的那刻,沈霑看到她眼珠四下乱转,完全不顾及身边人对她这种行为作何感想,他忽然便想起前世大长公主刚去世那段时间遭受到她的白眼,觉得这个姑娘十几岁和二十几岁时并无差别。

有全福人迎上来簇拥着她们进屋,瓜果砸下来,宁泽吓了一跳,她也真跳了,沈霑被她带的一歪扑倒在地上。

这一下堂中夫人们吓了一跳,生怕她摔伤了,手忙脚乱的要上前扶起她,却见沈霑挥了挥手。

喜娘忙道:夫人别怕,是桂圆枣子等物,寓意早生贵子,伤不到人。

谁说伤不到人?她都快被沈霑砸死了,心想这人是根草不成,一吹就倒。

沈霑不知道有人会被瓜果吓到,冒失的出乎他意料,幸好身下软软有个垫背,他拉着宁泽起来,牵着她坐到拔步床上。

喜娘嘴里又念叨了一阵唱词,走完这些必须的过程,所有人终于都退下去了,一时无声,只有一阵竹叶清香飘入宁泽鼻尖,并不是院外竹子散发的,似乎是屋中熏的香,脚下似乎还有袅袅雾气。

屋中应当有不少夫人们,却只闻得笑声,并不见高语,只有喜娘提醒着下一步该如何做,盖头挑起的那刻,腹诽了一天的宁泽终于安静了。

此前红盖头遮住眼睛她看不到沈霑,就好像娶她的不是沈霑似的,这时看到他穿着一身赤罗衣裳站在她面前,腰间的白玉上沁着丝丝红艳,她终于意识回笼,这真的是官拜二品的魏国公世子沈霑。

再看这人还是低垂眼看着她,眉目偏清冷,眼神淡然沉静,看的她生出些惶惶然。她上花轿的时候觉得沈霑还年轻,一切可以防患未然,此时见他这种毫无波动的神情,方觉这人已经坚毅的不是任何人可以更改的。

喜娘拿过瓠瓜让两人手持了,倒入清酒,宁泽动作不由得有些僵硬,反观沈霑很自然的俯首,同饮一卺后,周公六礼已成,周围响起喝彩声,便先后退了出去,宁泽因为紧张都没来得及看这些夫人一眼。

沈霑见她低着头似乎突然间染上些羞涩,好像是有些欢喜的样子,感叹小姑娘们果然性情多变,很容易喜欢一个人,很容易厌弃一个人。

现在堂中应该是高朋满座,宁泽见沈霑似乎没有出去会客的意思,而她实在想独处一会,问道:夫君,你不出去会见宾客吗?

宁泽见他终于眼睛上挑认真看了她一眼,似乎还愣了愣,是嫌弃这称呼太过亲密?

她想了想又改口道:大人,外面都等着你呢。

她话音一落,沈霑有些苍白的面容上染上些笑意,他起身走到黄花梨的博古架前,拿了个红釉小瓷瓶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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